,心中想调和,见官总是不好,便对着那壮汉道,“你这是要多少钱,才算了事?”
这壮汉见着林华丰的马车上装着不少货物,心思一动,“哼”了一声,鼻孔朝天,“二十两!”
蔡友仁顿时又激动起来,“怎么一会儿功夫成了二十两!你这人怎么这般无耻!”
“刚才我好心好意,收你们十两!既然你们非要如此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二十两!少一两也不成!”
这十两已是不少,可这壮汉居然贪心不足,趁机打劫,竟然是要二十两。
林华丰也是皱了眉,这汉子显然是在讹人,可又想不出法子。
蔡友仁不想让这林华丰为难,“林兄弟,你快走吧。”
惠娘想了一番却是说道,“林叔,你先走,莫管我们。你去狗儿弄堂里专做纺机的鱼儿叫过来,他知道这事是谁对谁错,你报上吴玉华的名儿,他应是会来的。再说了,这只要请了大夫,便知谁真谁假。”惠娘斜睨了这壮汉一眼,果然瞧着他的面色微微有些发白。
惠娘却不想让他这个时候跑掉,说道,“走吧!这府衙可就在前头,怎么?心虚了?”
“我怕甚?看县老爷怎么惩治你们!让你们好好吃吃苦头,为我祖父讨回公道!”
惠娘对着他“哼”了一声,转过头看了一眼林华丰,心莫明地有些安,她信他一定会将鱼儿请来的。想罢,朝着林华丰摆摆手,有朝着前方走去。林华丰皱紧了眉,瞧着他们走了,当即转身驾着马车朝惠娘所说的弄堂行去。
到了府衙门口,这汉子犹疑了半晌,终是击了鼓。
惠娘还是头一次见着这府衙里头,不免有些好奇,便抬头张望了一眼,哪知这执了棍子的府差对着她狠狠瞪了一眼,又用棍子狠狠敲了地,惠娘心里一惧将头低了下去。
一会儿工夫,这知县入了坐,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谓何人,有何冤屈?”
那汉子听了,当即是涕泪横流,指着蔡友仁大呼道,“县老爷可要为我祖父做主啊!草民乃赵德才,永华镇上人士,此乃我祖父赵恒梁。今日这两个人突然来了我祖父的店里,欲对我祖父行凶!幸得我去得及时,我祖父才幸免于难,可我祖父却因受了惊吓,晕厥过去!”
这知县看了一眼在地上的老头,面色惨白,又瞧了眼蔡友仁和惠娘,当即拍了惊堂木道,“大胆狂徒,怎敢如此行凶!来人,先打二十大板!”
惠娘听了此话,瞪圆了眼睛,不相信似地看了一眼这坐堂的知县,哪有如此这般是非不分!
眼见这府差正等着县老爷扔下行令牌,举着棍子行刑,蔡友仁大呼,“冤枉!”
惠娘跪着道,“县老爷!我与我爹并无做行凶之事!是这老头用假木骗钱在先!我与我爹只是去寻公道!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这县太爷却是不听,正要扔下行令牌,也不知后堂传了什么话过来,这知县进了后堂,再出来时已是换了脸色。
“堂下所跪何人?”
惠娘一听这话中的语气,这事有了转机!
“草民乃永安镇陈家村蔡友仁,此旁为草民之女,名叫蔡惠娘。”
这县老爷听了此番话,语气更是软了不少,“你们有何冤屈,说来听听。”
这赵德才见了这场景,当即是傻了眼,明明是他诉冤来着,怎么这县太爷却是转了风头,向着这乡下来的外乡人了?
“回县太爷的话,草民与草民之女到此镇买织机,可这赵德才祖父竟是欺骗草民父女,将杉木当香樟木卖给了草民,草民气不过,便去寻这老头讨回公道,这老头虽是承认了以次充好,却是不肯退钱。草民与草民之女心下虽气,却未曾动手,是这老头自己犯病晕了过去,实乃与草民无关。”
“你血口喷人!”壮汉显是激动了起来。
这县太爷皱了皱眉,又问了一句,“可有证据?”
惠娘心里一急,蔡友仁所说的确是片面之词,这县太爷有心向着他们,也得呈了证据。
“大人,有人证!”
惠娘听见声音,心下一喜,确是那林华丰带着鱼儿少年赶了过来。
林华丰赶得急,气还是未喘匀,立即将鱼儿推进了公堂上。
那少年毕竟年少,见着这场景也是有些惧意。
“你知道什么直说便是。”
鱼儿跪着,似是缓过了劲儿,才说道,“这白老头确实是这镇上有名的造假高手,先前这蔡姓父女到草民店里买纺机,我便知他们买了假木。这杉木装成香樟木卖,白老头也不是做了一次两次。而这白老头患有羊角风,也是街坊四邻皆知的,时不时能犯病晕厥,实是与旁人无关。”
这知县一听此话,当即是拍了惊堂木,厉声道,“好个狂徒!竟敢欺骗本官!骗钱在先,讹人在后!来人,将这赵德才打三十大板,赔十两银子与这蔡家父女!”
这赵德才大呼,“冤枉!我祖父骗得钱,与草民何干?”
县老爷却是扔了行令牌,府差将这赵德才推倒便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