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陆霜已经带郎中到了井下密室。
趁着郎中把脉诊断,陆霜探进了密室最深处的那间屋子。
里面只简单地摆放着一个木架和一张矮桌。
桌上的摆着几摞旧册子,陆霜随意翻看了一下,是些账本和名册。
而木架上的物件,就显得让人毛骨悚然。
陆霜端起油灯照着细细查看,面色逐渐凝重。
精致的银制小刀数把,细窄的羊肠软管数条,散发着浓苦药味的瓶瓶罐罐数个,最后在一个布夹里头还有缝合用的针线。
“陆姑娘,老夫怕是无能为力。”
门外郎中的声音传来。
“大夫请讲。”
“哦,这位男子中的箭并不致命,箭头上是迷药,遇血起效甚快,老夫已经稍作处理,只是这些姑娘……”
陆霜追问:“她们到底如何?”
“她们已是百孔千疮”,老郎中摇头叹道:“老夫从医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骇人之事。”
“她们自手腕以上,全是被缝合的孔洞伤痕,老夫只看到这些,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伤痕已经遍布全身,但是都被懂行之人缝合医治。”
陆霜蹲下身,轻轻握住一位少女的手,掀开衣袖的一瞬,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触目惊心。
短短一节手臂,这样的圆形伤痕竟有数十个!
“她们受了这般折磨,面上气色却也不见憔悴,大夫为何说无能为力?”
“陆姑娘,按理说常人受了如此折磨,怎么也是苟延残喘了,她们的气色像是被奇药吊着,若是脱了药定然是会倒下的。”
“奇药?你随我来。”
里屋那些个瓶瓶罐罐,莫不是……
郎中闻了又闻,“确是些珍贵药材提炼的浓汁,但药效都不一样,好似都掺了……掺了……”
“掺了什么?”
“血……”
陆霜觉得事情都在往最坏的方向证实,“什么血?人血?是她们的血?!”
“老夫医术有限,实在不能单靠闻嗅就判定是何血,但看这羊肠软管,怕是陆姑娘所猜不错。”
陆霜声音微颤:“他们是用刀割了那些女子,在把这羊肠软管伸入伤口,以取得不受染的净血,最后还将伤口缝合?”
“老夫所推断与姑娘一致,只是如此的目的是什么,老夫实难揣测。”
陆霜有些反胃,说实话她身为将门女,战场烧杀的故事自幼就听,自己杀人也是毫不胆怯,但都是杀而不虐。
南河县令如此折磨少女,再为她们医治,再折磨,再医治……无穷无尽,暗无天日。
郎中又道:“这些药这般炼制,实属超出老夫毕生所学,外头那些姑娘心病也重,怕是难以走出阴影,我只能先开些安神药了。”
“好……”
另一边钟黎手段雷霆,师爷怕自己再折了右手,已经招供了多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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