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逆转只在顷刻间,眨眼工夫,局势就从双方僵持变成了己方的绝对优势。眼见那些敌军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萎顿下来,吴青角不由松了口气。
没有什么能比眼下这种情况更好的了……鉴于此,在张非把七草修拎过来的时候,他还有心情送给对方一个微笑。
拎这个词一点没用错,张非毫不客气地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怨气全朝着罪魁祸首发泄了出去,辣手之下,七草修现在的模样比他当年死的时候好不了多少。
张非把人往旁边地上一丢,然后迅速开始脱衣服——他身上那身军装是临时从博物馆摸来的,年纪比他爷爷都大,虽说保养得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穿,可有些地方还是被他挣得脱了线……张非忧愁地看着手上那套军装,朝着吴青角讪笑:“这个……不算我的错吧?”
这会儿他可是实打实的博物馆盗窃犯了……
“不算,”吴青角还没回答,张非旁边一个人——或者说鬼——先开了口,“这衣服是我的——我认得那个针脚,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就说是原主借你的!”
“好!”张非响亮地应了声,心里腹诽——就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直接把他当精神病打出去。
玩笑几句,张非把目光转向七草修。他两眼死死锁着平静的吴青角,牙齿咬得咯咯响。半晌之后,他惨笑了声,开口道:“这次……我不是输给了你。”
“没错,”出乎七草修意料,接话的居然是张非。他越俎代庖地点点头,赞同道:“你是被归先生坑了。”
他不知道归先生之前和七草修或者七草辉达成的是什么协定,但是绝对不是把他们当心头肉的鬼军拿来炼恶情果。好歹也遇到三回了,张非一看到那个法阵,就猜到了这其中的关窍。
七草修不再言语,只是不断喘息,眼神之怨毒令人毛骨悚然。张非盯着他,忽然一笑:“你应该有办法找到它吧?”
“……”七草修没回答,只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我猜你不可能多么放心那家伙,必然也有你的后手。”七草修瘫在地上,张非干脆也蹲了下去,“有件事我不知道归先生告没告诉你,我不止是个老师,还是鬼王祭师。”
七草修的眼神骤然一寒,张非慢条斯理地接了下去:“你也该知道鬼王二字的分量,而我能够接触到的力量,还不止这些,到现在你也该明白,归先生一开始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七草修不答,只是等着张非,嘴角慢慢上扬,勾出一抹森冷的笑。
“我跟他过节很多,如果你告诉我他在那儿,我就去揍他。”
“我凭什么要帮你……呢?”七草修依旧冷笑,“对我,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我不会拿任何事情跟你换,”张非毫不犹豫地说,“只是要你不帮我,那那个家伙就能心满意足地当他的渔翁,拿着从你的宝贝疙瘩身上炼出来的玩意儿干他自己想干的事——你会很惨,他却可以逍遥自在。”
“你,愿意么?”
像七草修这种人,可能看着耍了他的人逍遥自在,自己一个凄惨落魄么?
他看着张非,艰难而恶毒地笑了。
“好,我帮你!”
强撑着残破的身体,七草修艰难地聚敛法力,缓慢地,开出了一道门。
那道门的存在显然很不稳定,边缘不规则地波动着,好像随时都会坏掉。
他喘息两声,恶狠狠地看着张非:“如何,敢进去么?”
“废——话。”拉了个长腔,张非正要迈步,胳膊却忽然被人拽住。
“我跟你一起。”吴青角皱眉道。
“不用不用,”张非赶紧摇头,“这边的事情已经够你忙了,那边我一个人对付就成……”
虽然七草修已经完蛋,那些鬼军却还散着,虽然他们力量大减,可因为七草修不再控制他们,鬼军已经开始无序活动,甚至想要离开英雄广场。
万一让他们到处乱跑,临山就麻烦了。鉴于此,还是留下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比较好。
吴青角脸色依旧凝重,张非朝他笑了笑,轻轻晃开他胳膊,一只脚踏进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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