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笑,道:“九儿,这是紫玉做的香囊,带在身上可清脑提神,明目慧聪。君铭跟紫玉常提起你,紫玉知你今年要参加秋闱,要读书温习至深夜,便做了一只香囊当做见面礼,实有寒酸,请九儿不多介意才好。”
唐君意使眼色,温娇俯身接过。
“紫玉嫂嫂哪里的话,九儿正想要个呢。嫂嫂身子不便还未九儿做香囊,九儿不知该说甚么了……唔,紫玉嫂嫂现在在何处安身呢?”
唐君铭走过来,知他又要挑刺,便道:“九儿。你和温乔儿误入百里阵被蛇咬伤之后,紫玉也曾帮忙照顾,不可无礼。”
唐君意耸肩,他三哥已经向着外人了,道:“九儿不过好奇问问而已。”
紫玉眉眼含情,低声道:“君铭……不可为了紫玉与九儿闹口舌不快。”转过身来,大方道,“九儿,紫玉现住在紫庭坞里,若是有机会,大可和君铭去坐一坐。”
唐君意心道:紫庭坞不是一间绣坊吗,难不成紫玉原先是个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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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唐府,唐老夫人自是把唐君意好顿疼,又备了上等佳肴,唐君铭只道唐君意的腿在清凉寺外受了些小伤,并未明说是被蛇咬伤,怕老太太担心。
而大奶奶和唐老爷已知真相,唐君意坦白交代时,刻意掠过他是为寻温娇才坠落山下,只道温娇为救他,以口吸蛇毒,后来还差点送命,而唐宣却已逃之夭夭,跪下来求大奶奶将温娇给了他,让其代替唐宣留在筑玉阁内伺候。
大奶奶想,温娇这一来就当将功补过了,遂点头同意,唐君意欣喜若狂,连磕了几个响头,拖着带两颗毒牙洞的腿给娘亲和爹爹端茶倒水,嘴都合不上。
大奶奶道:“瞧你着乐呵劲儿!到了你成亲之时,怕是比现在更殷勤,爱撒娇!”
唐老爷道:“哼,若是你那时还像如今这般冒失,爹爹只能上家法将你打醒了。”
唐君意没注意二老话中的重点,只道:“爹爹娘亲,九儿谨记这次教训,往后定三思而后行。”
温娇先回了外院,唐寿正好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憨憨地啃着馒头,索然无味儿一般。
温娇悄悄走过去,在身后跺脚,吓他道:“寿哥哥!”
唐寿一激灵,馒头在手里打了好几个转才被他抓稳,正想骂娘,一看是温娇,高兴得将馒头立马撇了,惊喜叫道:“乔儿!温乔儿!哈哈哈,你怎这么就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要去个一年半载呢!”
唐寿抓着她胳膊歪头看了会儿,还有些不能相信似的,道:“当真是温乔儿啊!怎么有些瘦了似的,你看我,叫了十几年‘寿’,也不见我真瘦了丁点,哈哈哈。唉,我……我都不知道咋说话了,等等,我给你叫复儿去,我知道,他嘴里不说,但也是极想你的!”
此时晚饭时间已过,外院的人有的人还在忙碌,有的人则已日落而息。
而唐复还在药材行里跟着师傅研究如何识别真假药草,和那些以次充好的药材,闲时,还研读一些草药学的书籍,以便日后可在药材行有个立足之地。
师傅见唐复聪敏好学,勤奋能吃苦,很久前便收他做了徒弟,幸而之前桑寄生那事未闹大,不然他就要失去个好帮手了。
“复儿啊,时辰晚了,早些回去罢。”
唐复推辞道:“师傅忙了一天才是累,如今咱们药材行人人自危,大奶奶常在府中,照料不到药材行,今年生意比往年少了许多,照这样下去,恐怕怎样都超不过城北药材铺。”
师傅劝他道:“药材行在八少爷去了塞外时,已开始走下坡路。这些日子,府中甚忙,大奶奶又迟迟没派个能人才干来掌管,光靠我这个老家伙,唉……人都老成这样,早心力不足啊,若是你,肯定就大不同了。”
唐复不语,只是摇头。
“我说的是实话,复儿啊,若是你真姓唐便好了,药材行若由你做掌柜的,我进棺材也能合眼了。”
唐复仍旧沉默,手中整理药材的动作微顿,道:“师傅何必这样说,在复儿眼中,师傅老当益壮,且……复儿不过是唐府下人,如何能做掌柜?”
老师傅也只是说笑,唐府规矩他当然知道,唐言康这个二房子嗣流着的是唐家的血,可就算城北铺被他娘俩做的再好,终究不是他们的,待唐九少爷考完功名,成家立业,恐怕就算拖着二奶奶和四少爷直到九少爷孩儿出生长大,这祖业也到不了他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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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寿跑来告知唐复时,他正掌上烛灯,准备在药材行的账房里读书,唐寿拉他:“今儿晚上甭看书了,你猜谁回来了,温乔儿啊,他从清凉寺回来了!”
唐复也喜出望外,收拾好书本,吹灭蜡烛,和唐寿一同跑回外院,见了温娇,快步上去,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险已把她腾空抱起来。
温娇惊吓了下,短促叫了声,颇有些娘气,待唐复把她放下,便粗嗓道:“复哥哥干嘛这样用力,我骨头都要断了。”
唐寿笑她:“乔儿,别逼自己粗嗓了,大家都知道你上辈子定是女人的,唉,真是可惜啊,你这辈子没投胎好,又投到了女相的皮囊里,嗓子细不说,身子也小,哪像我和复儿,顶你两个了。”
温娇气道:“寿哥哥,下辈子你还想是胖子么?”
唐寿笑道:“温乔儿又生气了。哈哈哈。最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女气极了。”
温娇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九少爷,便一脸认真地问唐复:“复哥哥,乔儿真的十分女气?”
唐复哑口,尴尬地摇摇头,温娇后知后觉自己失言,复哥哥早知她是女子了啊,这让他如何回答?便装作没问,岔开话题,说自己嗓子有些紧。
唐复给她泡了枇杷叶子水,道:“乔儿,路上寿儿说你瘦了,我还以为他眼花,九少爷虽去清凉寺悔过,但寺里定会用上等斋菜招待他,他对你又是好,可你看上去,当真瘦了许多?”
温娇叹息:“一言难尽呐。”随后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道,“复哥哥,寿哥哥,你们可否替我保密?”
唐寿气愤地拍桌道:“这个唐宣,我在馥雅苑时总听他对那些丫头、嬷嬷和小厮们说你的坏话,可你和他毕竟一同服侍九少爷,我担心你会挨他欺负,不然我早想揍他一顿。”
温娇道:“算了,我也有不对。九少爷疼我不假,但恃宠而骄就是我的不对了。”
唐复担忧道:“这样看来九少爷在这事上还是维护你的,那他不再为玉牌之事,而生你气了。”
温娇笑着摇头,将颈间的玉坠拿出来,红晕不觉在她脸上荡漾开:“九少爷临走之前还帮我把娘亲给我的玉坠赎回,他说,既他这样做,就说明早已消气了,让我不必在记挂心上。”
唐复看着她,只勉强提了提嘴角,第一次觉得面对温娇,他竟这样心不在焉。
她笑得这样甜蜜羞涩,女儿态尽显无疑,唇瓣红润,肌白胜雪,此等美人,便是一身邋遢男装,也藏不住那清风秀丽,怕是哪个男子见了,都抵不住此刻心中的悸动罢。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来也。。。九少爷要大开吃戒了咩。。。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