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远,你累不累?”她轻轻的叹气,秀气的眉蹙成小小的结,目光放空的望向窗台花盆里一抹盎然的绿。
她何尝不想像眼前的娇花一样被人呵护,养在温室里。现实却是,她只是生长在瓦砾石缝间的一株小草,除了拼尽全力好好活着,毫无办法。
楚天佑固然就是那个压制她的顽石,粗砾,残酷,不近人情,可是,他也同样给了她生存的土壤啊。如果没有楚天佑,她的朋友会坐牢,她的爱人会和别人结婚,而她至少,现在还有一块华丽的挡箭牌,即使这块挡箭牌的背面伤人作已,至少他足够强大,足够华丽。
徐清远神色忧郁,没有出声,洛琪又接着说:“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这个也放不下,那个也不忍心伤害,你累不累?”
“琪琪,还记的我们的约定吗?”
这次换洛琪定定的看着他。
“琪琪,我承认那天我不该失约,可是,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和齐雨薇结婚,等我处理完手上这些工作……”
“别说了!”洛琪突然捂上耳朵,拒绝他再说下去。她不想再听到他所谓的希望,因为那总会让她更绝望,“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滚回去对你的老婆孩子负责!别继续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说这些没意义的话,那只会让我越来越怀疑从前爱错了人,越来越觉的你已经渣到无可救药!”她决绝的说。
他还好意思提那天,那天她经历了最甜蜜的求婚,也经历了最伤心的背叛。当她的朋友身陷囹圄,千难万难时,他又在干什么?
“你非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吗?”他站起来,狠戾的说,风衣袖子上的纽扣刮到洛琪手上的点滴管,携着他的力量,针头从手背上直接脱落,带起一串血珠。
嘶~洛琪疼的紧皱了眉,五官缩成一团。
“对不起……你的手……”徐清远拿起桌子上的棉签就去给她拭,又被她愤怒的躲过:“徐清远,你够了!”
手背上的血流成一条线,滴在徐清远心上,就像她无声的眼泪,他茫然无措起来。
“琪琪,你离开他,我们一起出国。我再食言,天打雷劈!”
“凭什么?凭什么每次你都认为,只有你才能给我幸福?徐清远,天下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总算记起他说的那个约定,是的,他说过,要和她一起出国。去法国的普罗旺斯,那个横亘阿尔卑斯山的城市,有世界上最靓丽的阳光和蔚蓝的天空,还有令世人惊艳的醉人的醺衣草花海。
大片大片的醺衣草,像一个淡紫色的梦,曾经,她也因为他的承诺无限的憧憬过,可是,随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再也不敢报任何希望了。
“不是我,至少也不是他!洛琪,他这样伤害你,你有受虐倾向吗?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温润褪去,徐清远如玉的脸上充斥着她鲜少见到的固执,狠戾,还有一些连她也看不清的东西。
手背上的血还在细细的流,针眼周围高高的肿成一个乌青的疙瘩,徐清远看不下去,又试图拿纸巾给她擦拭,被洛琪再一次决绝的躲过。
“你出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指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