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好,沈云磬和玲珑并没有立时起身去正房,而是相对而坐,喝茶说话,等着去正房打探消息的丫头回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穆府从昨日到现在,鸡飞狗跳,就没有消停过。
琉璃站在慈园中央,无奈的看着在回廊里训人的桃红。
“琉璃姐姐,这才什么时辰呀,钰良娣有话就不能等着老太太起床再说吗?非要天不亮就来。”纂儿不满的站在琉璃身后,小声嘀咕。
琉璃叹了口气,“她也真能闹!”
从玲钰出生,琉璃就在穆府服侍老太太了,可是说是看着她长大的。一直觉得玲钰只是大小姐脾气,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腻烦她。
怀着太子爷的孩子,这样没日没夜的闹,也不怕伤了胎气!
玲钰泪流满面的坐在老太太下首,哭道:“祖母,您不能这样眼瞧着梅久娘欺负我娘您不管啊!她梅久娘算什么,凭什么玲珑出嫁,她要受玲珑的跪拜。这让我娘情何以堪!您不能因为她有儿子,就把我娘往火坑里推啊!”
昨天夜里,好话说了一车也无济于事,此时老太太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哄玲钰,“是你在芳园闹腾,拖着你母亲不让她来,这是皇上御赐的亲事,时辰是钦天监看了的,总不能耽误了吉时,让皇上怪罪!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懂,一味的在这里胡搅蛮缠。”
“我不管!”玲钰蛮横道:“您今儿就做主,让我爹休了那个梅久娘。”逼老太太。
“她无错无过的,怎么休!”老太太不悦道:“你不要闹了,赶紧回去歇着,仔细肚子才是。”
“您要是不把梅久娘赶出府,我今儿就这么闹下去,孩子没了,太子爷也只会怪罪你们没有照顾好我,说不定会因此把梅久娘和她那两个孽障关起来。”玲钰气咻咻的说,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肿的厚厚的。
“你要是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梅久娘重要,你就闹!”老太太怒了,“我也不管了,已经叫你爹爹过来了,什么话你只和你爹爹说。”
说罢,老太太闭眼不再看玲钰。
玲钰登时嚎啕大哭起来。
穆世昌昨日招待宾客,喝酒喝到寅初才睡下。迷迷糊糊的被叫醒,心情本就不大好,走到慈园院子里,听着里面玲钰的哭声,皱了皱眉,挑起帘子进去。
“你这是怎么了,大早起的跑到你祖母这里闹!”不悦的说道。
玲钰跳起来对着穆世昌质问道:“我怎么了?您还好意思说我怎么了,你为什么宠妾灭其,那个梅久娘算设么东西,你为什么让她带着那两个孽障进府欺负我娘!”
话未说完,穆世昌啪的一巴掌打到玲钰脸上。
“反了你了,什么孽障,那是你弟弟!”没想到一向乖巧的被他视作珍宝的女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穆世昌失望的看着玲钰,“我一会就让管事送你回太子府,你不用等玲珑回门了。”
“爹,您怎么能这么对我!”被穆世昌打了一巴掌,玲钰气得发抖,“好,好,您为个外室竟然这样对我,这样对我娘,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太子府,我撞死在这里算了。”说着,扭身就要朝墙上撞去。
老太太怕她真的去撞,睁开眼对穆世昌说:“快拦住她。”
穆世昌一把拉住玲钰,“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和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慈园闹得惊天动地,梧桐园里,梅久娘坐在院子里的花架下,看两个儿子晨练。
闹吧,闹得越凶越好,你们不闹我怎么送走我的两个孩子呢!
练完拳,文哥儿和浩哥儿蹦蹦跳跳的朝梅久娘跑过去,抱住她的腿,“娘,我们打得好不好?”
梅久娘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左一右摸着他们的脑袋笑着点头,“当然好了,文哥儿和浩哥儿打的最好了。一会师傅来了,在师傅面前也要好好练,知不知道?”
文哥儿和浩哥儿笑嘻嘻的点头。
“一会早饭吃什么?”浩哥儿仰脸看着梅久娘问。
“有没有水晶包?”文哥儿馋的快流哈喇子了,“我想吃祖母那里的水晶包。”
“今儿不能去祖母那里,祖母今天有事情。一会娘让小竹姑姑带你们吃饭好不好?”梅久娘温柔的说。
“啊?”两个孩子异口同声,语气很是失望。
“你们想祖母了?”梅久娘心中微动,到底是血亲,这么些年不见,两个孩子和老太太一点也不生分。
文哥儿和浩哥儿频频点头。
梅久娘则说:“明日新娘子回门,你们想不想见新娘子?”
听说见新娘子,文哥儿和浩哥儿登时激动起来,拍着手跳着说:“想见,想见!”
玲珑出嫁那日,他们两个扶玲珑上轿,虽然当时紧张的小脸绷的紧紧的,可是事后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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