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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原附和,“就是说——这是什么来着,告白?嗷唔——”
“……才不可能会有那种事!”
绿间急促地打断他们,利索换好鞋后,大步地走了出去。
告白什么的……
翌日来到教室的时候一眼就望见桌上放着什么东西:绿色眼镜盒和下面垫着的便条,以及一封粉色的信封。
眼镜盒是给绿间的那个,垫着的便条上有着熟悉的字体:
——归还,谢谢。
落款是绿间二字,简洁明了,符合他的风格。
我把便条和眼镜盒收起,转而去查看陌生的粉色信封,一开始我以为也是绿间的,不够他到死也绝不会使用那种颜色的信封。
——「鹤崎直生」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用小巧可爱的字体。
右眼皮突突一跳,我拆开,写信人……是栗原?!
“怎么了吗鹤崎同学?”
察觉到我脸色异变黑子问,注意到我手中的粉色信封忽然换上一副同情的表情。
“黑子君,快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
“你乱想了对吧我没有说这是一封情书啊!话说你这样的表情也有点不对!”
“……我没有乱想。”
午休,天台。
风把少女的长发吹乱,耀眼的金色如同阳光一样散在空气中。
栗原背对着我,一手微扶着吹乱的头发,冰蓝的深眸眺望远方。
“你知道樱花花瓣飘落的速度是秒速五厘米吗?”
我浑身抖了一下,幸好栗原没有看到,倒不如说全然不顾地继续下去娓娓道来:
“遇见司是在我6岁那年,那时候我刚搬家,来到新环境也不爱说话,小孩子们也不和我玩,后来是司主动接近了我,也接受了那时总爱泛泛而谈书本知识的我。爸妈工作不在的日子里,只有和司在一起玩耍才能让我忘却寂寞。可是,8岁后,司离开了,他们一家搬到了北海道,我瞒着爸妈偷偷给他送别,跑在他们的车后面直到筋疲力尽摔倒在地上,我没有哭,只是想着,原来,我是那么地喜欢司啊,喜欢他的笑,喜欢他牵我的手,喜欢他把我保护在身后……可是我却再也无法见到他了。然,上帝怜悯我,11岁的时候,司一家又搬回来了,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在小区门口对我微笑挥手的那个场景,我觉得我的世界又回来了,此刻的我哪怕与世界为敌也不怕了,我——”
“说人话,谢谢。”
我死鱼眼看她,天台上不时吹过的风一阵一阵卷走我的鸡皮疙瘩。
好饿啊……委屈地摸摸肚子,早知道先吃完再上来了。
栗原终于转身回过来看我,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曲线,仿佛鬼畜无害一样。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所以,你要告白了?”
栗原嗤笑一声,迈出步伐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地环抱了双臂,往后连连退步。这孩子是不是昨天受刺激了……
“鹤崎同学。”栗原把头发撩到耳后,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优雅无比。
当天天拍写真集呢孩子你还好吗,我忍不住捂住了脸。
就在捂脸松懈的空档,栗原居然大步走来,啪的一声——把我壁咚了。
被壁咚了!!!!
我来不及惊讶自己退步太多已经逼近墙壁,手放开,对上近在咫尺的女孩的脸,她睁开了眼睛,异常凌厉。
救救救救救救……我狠狠一抓自己的大腿肉使自己保持清醒,艰难地咽下一口滚烫的口水。
往后退上一小步,后背紧贴着被太阳照得微热的墙壁。
炙热感,窒息感,清楚地感觉得到。
——还冷静个屁!
我左脚跨出一大步,硬生生闯进她双脚间占出一个位置,在她瞬间的微愣下,又一手拽住她撑在我耳边的一只手,用力地抓着手腕,反抵在她的脖子上。
“哼。”从喉间发出一声,挑衅地回看她,栗原先是诧异地瞪大了双目,然后在我的注视下,脸颊不可遏制地微红。
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要对我……做什么?”
原本还气势凛凛的栗原弱弱地开口,不愧是出写真集的,不一会双眼就湿润起来。
——赶紧先冷静一下。
我慌忙放手,栗原却在松手的那刻反抓住我的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
“鹤崎同学,你能成为我的丘比特吗?”
“说人话,谢谢。”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走上了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