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靠前的位置插上了。单先生曾经教过我,这叫狐黄香,万万不能错了得罪神佛,看来他一上来就要向仙家求教了。
三根香烧的飞快,香线四处飞散。在以前在和师父说起请仙的时候,师父给我科普过关于请仙香的知识。
香火对于仙家来说,算是一种修行资源,弟子燃香请仙,本身就有那么一点送礼求办事的意思。若是普通堂口受了香火,香会不快不慢的往下燃;仙家要是不受香火,香会灭掉。而丁师傅这三炷香烧得这么旺,香线又那么散,很明显是堂子里仙家一齐出来,抢着吃的结果。
不过虽然他的仙家互相争嘴,但还是办事的,香才燃了一半丁师傅就对我我姨说:
“去找一根桃树枝,再弄盆水来,先把孩子弄醒了再说。”
我姨依言弄了桃树枝和清水,丁师傅用桃树枝蘸着清水,在堂姐身上抽打,嘴里还叽里咕噜不知道念着什么,抽了几下堂姐就睁开了眼睛,自己主动坐了起来,只是…;…;看起来有点蔫。
“哎呀,小欣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啊?”我姨关切的问。
然而堂姐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眼神呆滞,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而前方明明什么也没有。
就像个傻子一样。
我姨吓坏了,赶紧问丁师傅是怎么回事,丁师傅说:
“你家孩子三魂七魄被喜煞冲着了,还没解呢,今晚我得给他做个法,你们去把新娘子的红头纱给要来,要不法成不了。”
虽然去找新娘子要红头纱有点不好,但是我姨还是答应一定把红头纱要来,而执行这个艰巨任务的人就是我。
我姨留在丁师傅家照顾堂姐,只有我一个人去找王寡妇要头纱。
这会儿估计酒席已经散了,所以我直接杀到他们新房去了,我估计这会儿两口子正在炕上数份子钱呢。可我杀过去后却没看到他们,薛沉浮他爹告诉我,他们两口子喜滋滋地从饭店回来了,刚要上炕歇口气,炕塌了,新婚夫妇双双骨折,已经送医院去了。
卧了个槽,薛大旭没这么背吧,就算新娘子身上有喜煞,也不至于连自己老公都打吧!
于是我又赶紧杀到了医院,两口子正住在一间病房里,腿上都打着石膏呢。
见我来了,薛沉浮苦笑一声说:
“老同学,千万别笑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没搭理他,径直往田寡妇身边去…;…;哦不对,现在改叫嫂子了。
“田老师,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呀?”
田老师脸一红,半天才说:
“这些年,长胖了…;…;”
而我心知炕塌恐怕不是她胖了的原因,而是她身上的喜煞有问题,只是眼下堂姐成了傻子,也顾不了他们两口子了。
我把堂姐的情况说了,恳求道:
“王老师,现在王瑞还躺在丁师傅家里呢,蔫的跟植物人似的,拜托你把红头纱给我让我去救人啊!”
王老师苦笑道:
“海子啊,如果嫂子有办法肯定让你把头纱拿走啊,可是你想想看现在谁结婚还盖红头纱啊,穿的都是白婚纱…;…;而且婚纱也都是在礼仪公司租的,白头纱也不是自己的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恍然,红头纱好像真的是老黄历了,就连白头纱也不是自己的了。
我赶紧找她问了礼仪公司的地址,又杀了过去,临走之前跟她说:当年老师成嫂子了。
来到礼仪公司,我没跟经理磨叽,直接拿出一沓钱:
“薛大旭租的那件婚纱,头纱给我!”
经理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然后去把白头纱给了我,笑道:
“看不出来,小兄弟口味挺重啊…;…;”
他连钱都没要,只是反复叨咕着“相爱相杀”,估计他想到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我把白头纱带回了丁师傅家,贼眉鼠眼的丁师傅看到白头纱,眉毛一挑就要发火。可是他一看到我,这火愣是没发出去,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最后只说:
“算了,白的就白的吧,姨且一试…;…;”
他我估计是他的仙家告诉他我身上也带仙了。
终于到了晚上,丁师傅支使我姨和姨父去给他找各种材料,他要作法。
什么小孩的尿戒子、西王母的蟠桃核…;…;零了八碎一大堆,应该又是仙家手段。
材料准备齐,丁师傅就攥着白头纱,把我们三个都赶出了屋子,还对我们说:
“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更不要动,那都是小鬼给你们遮的眼,今天作法未必能成,我尽力而为。”
就在他进去后不久,屋里传出了堂姐的声音,嗯嗯啊啊的。依旧呆滞,依旧僵硬,但却带着那么几分忍耐,好像在承受什么痛苦…;…;
而我心窍里,也听得一声呵欠,然后师父带着几分睡意对我说:
“呵欠…;…;睡得真香。咦,小兔崽子你咋到这鬼地方来了,气死姑奶奶了!快冲进去!”
我没多想,听师父的一脚把门踹开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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