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俞景晟已经入睡一个小时了。
寂静的月色,宽阔的卧室,以及躺在床上紧锁眉头的人,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从那面色上的焦灼便能看出一两分。
他又做梦了,为什么说又呢?
因为他现在做的那个梦,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五年了,那个熟悉的梦境一次次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那显然不是什么好梦,要说噩梦么……却也算不上。
梦里没有其它,只有一团拨不开散不去的雾气,朦朦胧胧的一直罩着俞景晟的视线,叫他无法看清那人面容。
“等等,别走!”
俞景晟手往前一抓,梦境破碎跨回到现实。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还保持着往前伸的姿势,抓到的,却只有一团空气而已。他目光呆滞了一瞬,手顿了顿,而后无力的垂到被子上。
“这都多久了?俞景晟,你也忒没出息了,一夜风流而已,哪里就值得记这么久了?”男人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又赶忙揉了揉,“啧,还挺疼。”
其实吧,他外表看起来是个浪荡子,内在——还是个浪荡子,万花丛中过,片绿不沾身的那种,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个真情实意。
五年前的那段露水情缘,一直令他难以忘怀。
毕竟被人给白嫖了这事儿,说出去先丢脸,又咽不下这口气,可不就耿耿于怀到今天?
他是个不信命运,也不信什么缘分的。那晚过后,他又派人去寻找过那个女人,只奈何多少年过去,至今仍是一无所获。
案发过后的72小时,才是破案的黄金时间,在那时都没能找到半点蛛丝马迹,更别说是时过境迁的现在了。
说来也奇怪,在看见宁菀的第一眼,他便觉得熟悉。
只是那长相……确实也没什么印象,兴许这就是老人家常说的——“合了眼缘”。
俞景晟往后一倒,整个人跌进柔软的床榻,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颇为哀怨道:“我守了二十四年的清白,到头来被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女人给破了,完事了好歹也留个姓名看看有没有后续发展的可能,何必这么急着走?”
“女人,迟早有一天要把你逮出来!”俞景晟带着这样一番执念,重新合上了眼皮。
五个小时后,外头天色才微微亮。
宁菀的身体里好像定了个闹钟一般,五点的指针一到位,她的眼睛就睁开了,一双视线雪亮雪亮的,没有半分刚起床的迷糊。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没用手撑,就直接靠腰部力量坐了起来,警惕的扫视四周,而后又赤脚下地躲到窗帘后,拉开一条小缝观测底下的来往行人,见无异常,才松下口气。
并不是察觉到危险才这么做,大概是本能,不管在哪里,她都保持着这样的高度警惕,一定要确保安全了才能放松。
宁菀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上了一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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