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相爷,上次在桃夭忆,我听二小姐说,她在江南养过鸟,我前两日正好从花鸟市场弄来了只八哥,想请教请教二小姐,不知慕相可放心让我去二小姐屋里坐坐呀?”
慕导深吸一口气,这才明白楚段容今日来的目的竟是慕梨若。
“珩王说笑了,梨儿,今天的事委屈你了,看你,连衣裳脏了都不知道,快回去换身干净的裙子,然后再请珩王喝杯茶。”
慕导边说着,边将玉牌放回了暗格,递给了慕梨若。
慕梨若本来以为,今日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害她的人被揪出来而已,却没想到不仅罚了六姨娘,连她的月银也有了,这一仗打的比她想象的还要成功。
所以,她也该回去休息了。
“珩王请!”
楚段容身上的月色锦袍在如水而泻的阳光下光影流动,映着他的面容似流云一般,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都不敢去看。
慕梨若只垂着头,一心一意的往院子里走,楚段容本来跟在她的身后,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竟两步赶在了慕梨若前面,转过身,直勾勾的看着慕梨若。
“没想到慕二小姐倒是让我六哥如此牵怀挂肚啊!”
慕梨若脚下不停,却发现自己无论是快是慢,楚段容就是能轻松的与她维持在一臂的距离,而且他还是倒退着走。
所以,慕梨若索性也放慢了步子,优哉游哉的晃。
“我不明白珩王您的意思!”
“不明白?那玉牌我六哥可是从来不离身的”
“只是朋友之谊,珩王何必多想!”
两人一起进了慕梨若的院子,像是商量好似得,都是一时无话。
推开主屋的门,慕梨若直接让晴晚在外面守着,然后才才带着楚段容走了进去,给他倒了杯碧螺春。
“只有冷茶了,珩王要是不嫌弃,就尝尝吧!”
楚段容撇了撇嘴,大致打量了下屋里的摆设,简单朴素,却透着淡雅如菊的韵致,与夕颜的张扬确实很是不同。
“不过,你就不怕慕相直接把你嫁给了楚沐风?”
慕导向来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慕梨若又怎么会不知道,在做出计划之时,她确实非常担心慕导会起这样的心思,只不过,她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慕导有心袒护苏月,就必会弃她,她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慕导知道,慕梨若也是有利用价值的,这样,她才能绝地反击。
今天就算没有楚段容,她也会主动提出搜屋这个办法,以沈悦的老辣,必会把这装满了中药的盒子搜出来,更何况,她还特意将盒子放在了枕头下面。
“今日多谢珩王相助”
楚段容的出现,正可以适时的打消慕导将她与楚沐风联系起来的心。两边的人,慕导总要仔细掂掂分量。
“不谢,我就是想来看看……”楚段容眸色陡然一沉,突然伸臂将慕梨若揽到了怀里,薄唇紧贴着女子娇小的耳“能让夕颜忌惮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楚段容出言帮她的时候,慕梨若就明白,她的事情,他一定都知道。
他们两人从来没有交情,她更不相信自己魅色无边,能让他一见钟情,所以,除了楚夜离,她想不到能让楚段容如此做的理由。
但是,楚夜离是救了她的命,可楚段容没有,她不喜欢他靠的如此之近。
脸冷了下来,再没有一丝的笑意。
“珩王,这里是相府,还请珩王自重!”
“恩,这才是你嘛!”楚段容极为识趣的松了手,歪着身子靠在了椅背上“看着你装的那副假惺惺的样子,我就起鸡皮疙瘩,以后在我这儿,你还是省了吧,就和……在他面前一样,如何呀?”
这个‘他’是说楚夜离,慕梨若知道。
“珩王说笑了,梨若不懂你的意思!”
“好吧”楚段容无谓的摊着手,耸耸肩,反正他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心情也还不错,“不懂就算了,不过,你可要告诉我该怎么教我的八哥说话,我都教了它好几天了,它怎么就学不会呢?”
“珩王,让鸟说话是需要有耐心的,我看你是怎么都不可能教会你的八哥!”
“你这是在讽刺我呀!不过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既然你说我教不会,那就你给我养,教会了再还我!”
慕梨若双唇抿成好看的弧度,眸中带了淡漠的笑意。
“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随便说!”
慕梨若垂眸,心中暗喜。
“一言为定!”
慕老夫人在慕梨若离开之后,说什么都要去看看慕安,慕导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让人先送了碗参汤,给老夫人平了平气血,然后才和苏月一起扶着老夫人,让洪大夫跟着,往慕安的院子里去。
刚刚慕梨若受委屈的时候,老夫人虽然很是担心,可她的心里也一刻都没有忘记这个宝贝孙子。
想起五姨娘哭的眼睛都肿了的样子,不由对慕导有了气。
“你呀,别老忙着自己的事儿,儿子病了也不知道关心,安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慕导虽然有六房夫人,可一共就三个儿子,无论折了哪一个,都会要了老夫人的命。
“母亲,我知道了”
“一会儿你跟珩王说说,让他帮忙找太医来看看,外面的大夫再好,也比不过宫里”
“是”
三人刚进了屋子,一股奇怪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让他们忍不住皱了眉。
虽然被子和床铺都换了新的,可是,如今的天气冷了,慕安又受不得凉,五姨娘一直不敢让人打开窗户通风,味道也就散不出去。
昨晚的酸臭味道留到今天,还是一样令人恶心。
“安儿,你怎么样了!”
“老夫人”
五姨娘已经先一步回来照顾慕安,现在看到老夫人和慕导都来了,就有气无力的从座上起来,福身时更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了似得。
“你这两日辛苦了!”
慕导安慰了五姨娘一句,慕导病了之后,他只在第一天过来看了看,就再也没有关心过,刚刚在老夫人那儿看到五姨娘的样子,多少有些愧疚。
“安儿……”
慕老夫人颤颤巍巍的靠向床边,却被慕安的样子吓了一跳。
眼前的那张脸上布满了抓痕,虽然已经开始愈合、结痂,可早没有了以前的俊俏。两侧的颧骨高高拱起,消瘦的只剩下了骨头。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夫人急的红了眼眶,颤着手去抚慕安的头,却只摸到了湿濡的汗。
“流了这么多汗,安儿得多疼啊!”
五姨娘鼻子又是一酸,忍不住用巾帕拭了拭眼角的泪。
“安儿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喊着肚子疼,上吐下泻的,直到今天早上才睡了,可是……可是他的体热一直都没有退下去,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苏月也跟着显出了伤心的神色,略有些悲痛的扶住五姨娘的胳膊,低声安慰。
“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呢,安儿也是老爷的儿子,老爷怎么会让他有事!你也别太难过了,身子要紧!”
慕导因为刚才的事情对苏月已经很不待见,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就转向了身后的洪大夫。
“洪大夫,你来看看!”
洪大夫在慕安病的第一日就来为慕安开了方子还给了消炎止痒的药膏,他记得慕安的病只是在皮肤上,除了长疹子之外并没有其他症状,不应该有损肠胃才对,遂上前给慕安重新把脉,发现脉象果然虚浮了许多。
“不应该呀!”
丫鬟进来把床边矮桌上慕安吃剩的东西都收拾到了托盘里,正准备退下去的时候却被洪大夫挡了下来。
“等等,让我看看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