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真心,需给我透彻的灵魂;
许我爱情,需给我绵长的悸动;
许我此生,需给我等待的勇气;
如不能给与,
你来便来,你离开便离开,
我不曾走近你的心里,
承诺再多也只是风来云烟散。
若你迟疑,
甚至借口搪塞,
那便是不在乎。
......
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到县城,在从县城回村子的公交车上遇见了儿时玩伴大旺,大旺高中毕业后上来个普通的专科,毕业后在一个工厂当班头,他妈妈最近腿不好,大旺从市里买了药带回来。
小的时候几乎天天玩在一起的伙伴,长大后一年也不见得见面两次,难免有些生疏,大旺说我和小时候一样,胖的没有身材,平凡到没有长相,我狠狠地白了他一样,说他是没有品位的臭男人。
我告诉大旺,我这次回来是因为祁爷爷去世了,大旺回想半天,“哦”了一声,他说突然想起了祁嘉辰,我怔住,我也想起了祁嘉辰。
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下午了,爸爸坐在村头等我,三轮车被擦的锃亮,爸爸对这辆三轮车宝贝的很,因为农村小学并校,爸爸妈妈被分配到乡里的中心小学。为了来回方便,爸爸和妈妈攒钱买了这辆车,来回还能接上一两个回村的老师,一个月也能多上百块钱的外快。
我一下车便扑向爸爸,半年时间不见了,好想念。爸爸摸着我的头,一个劲儿的咧嘴笑。爸爸载着我和大旺往回家的路走。
突然大旺站了起来,大喊:“哇塞,这是做啥嘞,这么多牛掰的豪车......靠,宾利这得几百万吧,靠,那一水儿的劳斯莱斯,那是啥,限量版的幻影,我的乖乖,整个县城卖了也买不起这么多豪车吧。我做梦了吧,还是眼睛瞎了?李连,你锤我一下。”说罢将胳膊伸向我。
我也好奇的站起来,离村口大概五十米不到的距离,一辆紧接着一辆的黑色轿车,整齐的排在路边,每个车外都站着一个全身黑衣,带着黑墨镜的高大男人,这个场景,我想起了那个雨天的祁嘉辰。
老爸回头说:“这些车都是祁爷爷家的,已经停了两天了,不知道祁爷爷家是做什么的,这么多的车。”
车队一直延伸到祁爷爷家门口。祁爷爷家大门口架设着巨大庄严的灵堂,播放着沉重的哀乐,灵堂两侧整齐的站着两排“黑衣人”,门口摆满了花篮、挽联。
大旺激动的跳下车,想去灵堂里看看究竟,四五个黑衣人猛的挡住,大旺吓得赶紧跑回了家。
爸爸拉着我进屋,说祁爷爷今天出殡,等妈妈买完冥纸回来一起去吊唁一下,毕竟邻居做了这么多年,而且祁爷爷对我们家有恩。
我又想到了祁嘉辰,祁爷爷去世,他一定会来,不知道见面还能不能认出彼此。
妈妈买了花篮和一捆冥纸,拉着我和爸爸随人群进了灵堂,黑衣人并没有拦我们。
灵堂萦绕着悲痛的哀乐,四周安静沉重,往来宾客均是表情凝重,妈妈小心翼翼地将冥纸和花篮放到墙角,动作有迟疑和自卑,我知道,这是多年农村人拘谨的境况造就的谨慎与敏感,自己身边认为普通的邻居,突然变得如此家世庞大,自己会骤然觉得渺小。
我看着挂在水晶棺上老人的黑白相片,突然眼眶酸涩,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来,这个古怪到有些寂寞的老人,此刻眉眼祥和,突兀的刀疤相比淡去很多,许是岁月也不忍让这个善良豁达的老人,带着狰狞的遗憾离开。
“请大家肃立!让我们共同在这万分悲哀的时刻里,伴随着哀乐声声,默哀一分钟......”广播中殡葬司仪的声音适时响起。我随爸爸妈妈站在宾客最后面低头默哀。
妈妈小声地哭着呢喃:“祁叔,谢谢您原谅小连,原谅我们一家,您一路走好,我们会经常去给您烧纸的。”
被身边的气氛感染,我心里堵的难受,嘤嘤的哭出声来。
“孝子孝女灵前为前来悼念的宾客三鞠躬,一鞠躬......”随着司仪的声音,我抬头努力寻找着祁嘉辰的身影,但无奈宾客众多,张望半天也没看见人影,妈妈低头扯住我的手,面露责怪,我赶忙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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