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冷的指贴着她的脸颊,凝视着她的眸子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氤氲雾气:“唐心,不要丢下我,你今晚如果没有回来,我想,我撑不下去了……”
轻柔的嗓音里,带着不知名的颤栗。
唐心闭了闭眼,两行清泪飞速滚落了下去。
“杀了我,离开这里,或者,吻我,留下来。”
他捧着她的脸,声音压抑而无助:“唐心,不要这么折磨我,我不想站在这里,望眼欲穿的等你回来,这比死还要我难受,如果你来只是想跟我告别,就杀了我,算是最后给我的仁慈,好不好?”
男人手腕处,一块款式简单漂亮的手表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幽光泽。
时间指向了凌晨两点钟。
唐心凝眉,眼泪簌簌落下来。
他们还有多少个凌晨两点可以度过了呢?她还有多长时间去跟他闹别扭呢?如果他的身体是健康的,她想她一定会跟他分手,她的感情世界里,一直没有办法容忍原则性的错误,只是,生平第一次,动摇了。
在死亡面前,一切的没办法原谅都变得渺小而卑微。
她甚至连跟他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北宸……”她凝眉叫他:“我……”
话未说完,男人却像是生怕她会说出什么残忍的话来一半,垂首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周围咆哮肆虐的风骤然消减了下去,只剩下漫天飘落的鹅毛大雪,男人纤长的眼睫毛近在咫尺,他急切的吻着她,双臂紧紧的拥紧了她,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她柔顺的承受着他的索取,身体在他怀中微微颤栗,双臂缓缓拥住了他窄瘦的腰。
她没有拒绝他,反而接受了他。
男人的吻终于不再那么疯狂,像是知道了她的选择一般,他安静下来,柔软的唇舌吮|吸着她的唇,探入她口中汲取她的甘甜。
他的身体终于不再那么冰冷,渐渐变得灼热滚烫起来,唐心稍稍推开他,喘着气,抬头看他:“沈北宸,你想不想要我?”
男人一双眸子染了浓浓的***,他看着她,呼吸灼热,嗓音嘶哑:“你说呢?”
“那你现在就要了我。”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认认真真的开口:“你现在就要了我,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男人看着她的眸光渐渐变得幽暗,顿了顿,探手将她拥进怀里,嘶哑着声音在她耳畔低低开口:“唐心,别闹,你知道我对你没有什么抵抗力……”
“我不知道,你要表现一下我才能知道。”
“……”
“听到没有?”
“以后,以后再说吧……”
“为什么?”
“……”
男人忽然抱住她,猛然一个转身,将她放到了身后盛开的梅树分开的树干上,唐心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抓住旁边的树干:“你干什么?”
淡淡梅香中,男人伸手折了一只梅花,探手别入她发中,薄唇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我现在只想好好看看你,确保我不是在做梦……”
唐心抿唇,抬脚蹭了蹭男人敏感的胯部,挑眉看他:“你确定你只想好好看看我?”
男人因为刚刚那一吻,身体已经极为敏感了,这样毫无防备的被她碰到敏感部位,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连忙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脚:“唐心,你……”
唐心恶劣的瞪他一眼:“活该!他们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果然没错!”
“……”
沈北宸危险的眯了眯眼:“唐心,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动动试试看啊——”她嚣张的挑衅他,还要抬脚踢他,他却早有防备,一个侧身避开,眨眼间到了她身后,唐心愣了下,刚要跳下去,被他从身后抱住,险些后仰下去。
她尖叫一声,双手死死抓紧身边的树干:“沈北宸你敢把我摔下去试试看——”
“哦?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男人挑眉,俊美无暇的脸在她正上方,伴着漫天飞扬的雪花,说不出的好看,她忽然松了一只手,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沈北宸,你长得真好看。”
“……”男人唇角邪肆的弧度瞬间僵硬。
唐心眨眨眼,一脸无辜的看他:“真的!如果可以,真想把我的眼睛借给你用用,你就知道自己长得多好看了……”
男人忽然低低笑了下:“不用了,我已经从你眼睛里看到我的模样了,的确很好看。”
“不害臊。”
“唔,那……不好看?”
“不诚实。”
“……”
“不好看也不丑总行了吧?!”
“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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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到了。”
“看着她进南宫家的?”
“……”
面前的人忽然没了声音,叶修凡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缓缓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来,眯了眯眼冷冷看他:“怎么了?”
管家愣了下,连忙清清嗓音开口:“是的,看着她进南宫家的。”
男人没有说话,明亮的灯光下,搭放在桌子上的手一下下的有规律的敲着,盯着他的眸光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管家抿唇,顿了顿,才开口:“因为沈先生在南宫家外面等着她,所以……”
男人握着纯金钢笔的手蓦地收拢,声音却还保持着原本的语调:“然后呢?”
管家紧了紧满是汗水的掌心,小心翼翼的开口:“他们在南宫家外面待了几个小时才一起进去的……”
男人下颚渐渐紧绷:“在南宫家外面,做什么了?”
“……”
管家低低叹息:“少爷……”
其实,他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不会猜不到他们在南宫家外面做了些什么,明知道他给他的答案会让自己受伤,为什么还一定要问下去呢?
男人闭了闭眼,失血的唇瓣紧紧抿起:“说!”
管家无奈,低声开口:“一开始似乎争吵了几句,后来……”
他停顿了下,终究还是把最重要的那部分过滤掉了:“在一起赏了几个小时的梅,才进去的……”
啪——
纯金钢笔在男人手中断成两截。
管家窒了窒。
男人敛眉,缓缓从真皮椅中起身,转身看向夜色深浓的窗外:“知道了,你出去吧。”
语调仍旧平平板板的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刚刚的对话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聊天而已,似乎对他没有造成一丝丝的冲击……
只是那挺的僵直的背影,稍稍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管家沉默了下:“那您做的那份醒酒汤……”
“倒掉。”
再简洁不过的两个字,男人清冷的嗓音已然带了丝沙哑。
玻璃窗映出他冷峻坚毅的脸庞,那双幽暗沉静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闪动,钻石一般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管家生怕自己会看到什么似的,连忙低下头去,鼻尖一阵酸涩,几乎瞬间红了眼眶:“是,少爷。”
他低低应声,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