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睁开眼睛,冷冷的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你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金鱼而已。我不认为一条金鱼能够提供给我任何有用的帮助。”
“嗤。”简若笑了一声,“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不是不有点太晚了?”
她抱着手臂,对夏洛克略显无情的话无动于衷:“你要是最开始的时候就不要拉我入这个局,或许我会听你的,不做你的助手。可是现在……”她耸了耸肩膀,站直了身子,端着那杯已经泡好的茶水,走到夏洛克的面前,“——现在我们已经撇不开彼此了,夏洛克。”
——在那个该死的组织把“恐吓信”放在她的房间开始。
她和夏洛克,在外人眼里,已经分不开了。
夏洛克想要把她撇出这个案子,试图说一些无谓的,冰冷的话语,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赶走她,撇清关系,把她抛离无所谓的危险。
这些毫无用处。
——他不擅长与这个世界打交道,他总是看不透。或者看透了,却总是笨手笨脚。
夏洛克。
简若笑了一下,把水递给他:“……你以为经历了昨天的事情,我就愿意轻易放过耍了我的人吗?”
夏洛克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挺直的躺在那里,看着她的脸:“——这次的案子和以前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噢,如果你自己注意过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简若的拒绝从某种意义上趋近了夏洛克最初也是最想要的结果,他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连躺着的姿势也不那么僵直,反而有些松弛的曲起身体,转到一边,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我没有自己注意,你可以给我讲解一下吗?亲爱的室友?”简若才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对于这些智商性问题,她一贯主张“有夏洛克的时候交给夏洛克,没夏洛克的时候再考虑要不要去思考”的方针,把手中的茶水放在茶几上,随意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翘起腿,一脸的放松。
“……”夏洛克冷漠脸,“……我可以拒绝吗?”
“哦——你当然可以拒绝,你知道,我是一个很和善的人。”简若冲夏洛克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夏洛克:“……”
——……和善?是的,他真是没见过比简若更擅长表现“和善”的人了。
“记得昨天给你看的那枚徽章吗?”夏洛克深吸了一口气。
“哦,记得。”简若皱了皱眉,“我看不懂上面的几何图案——也许你是欧洲人,会了解一些相关的东西。”
“简,你不用太低估自己。”夏洛克古怪的看了一眼简若。
“……我没有低估我自己,我是一个对几何毫无感觉的人。”简若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会扯到什么低估——数学不好就是低估自己吗?她只是在客观评价而已啊。
“所以你连罗马数字也不认识吗?”
“……”罗马数字?什么罗马数字?哪个罗马数字?
简若整个人都懵了。
她目光一时之间有点呆滞,微微眯起眼睛一副陷入了沉思的模样……
“i,x?”“ix”……好像的确是个罗马数字……几来着?
“九。”夏洛克看着她迷茫的眼神,补充了一句。
……九?
……又是九。
“你对这个数字的反应有些奇怪。”夏洛克仔细的注视着她,“——简,你的反应暴露了很多东西,需要我提醒你吗?你从不对自己的表情进行任何管理,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可这也不是一件坏事。”简若冲夏洛克微微一笑,“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的表情也非常的直观,一览无余,难道所有人都能看透你吗?”
“……那么你就祈祷自己一直遇见平庸的金鱼好了。”夏洛克随意的探出一只手去够放在茶几上的茶杯,准确无误的够到后,探起身体,喝了一口。
简若耸了耸肩:“——继续说这起案子。我有一点没有想通,既然这个组织的人能够瞒过麦考夫的特工进入我们的屋子,并且对我们进行恐吓,这就说明他们清楚地了解这里的一切,他们既不愿意做的太过分——我猜是因为忌惮麦考夫,也不愿意轻易地放过想要探寻真相的人,反而希望通过恐吓的手段迫使对方中断追寻真相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