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头注视着雷斯垂德,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一台精准的机器,毫无人类的情绪:“……噢。”他轻轻地应了一句。
雷斯垂德简直要被他的这种反应惊呆了:“——难道你不是因为她的离开所以才在苏格兰场接连停留了好几天完全不回牛津吗?”
“我从来没想过你如此的具有编剧的天分,雷斯垂德。”夏洛克·福尔摩斯直起身子,眼神毫不掩饰,“——实际上你停留在这里对我有害而无一益,难道苏格兰场到现在还没有下班吗?你可以向你的上司反映这个问题,显而易见。”他牵动两颊的肌肉,露出了一个敷衍的毫无笑意的笑容,“现在,出门,右转停车场,我想多诺万和安德森很乐意带你顺路回去。”
雷斯垂德噎了一下,表情有些复杂,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离开而不是和夏洛克争辩那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是的,毫无意义,他没有任何办法按下一个倔强的福尔摩斯的头。
他耸了耸肩,转身往外,拧开门的时候到底还是回头看着夏洛克问了一句:“——所以,你今天也不回牛津吗?”
夏洛克头也不抬:“no。”
雷斯垂德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是说,你高兴就好。”他摇了摇头,准备出去。
“我会亲自去佛罗里达一趟。”夏洛克的声音冷淡的追了上来,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看起来十分的专注。
雷斯垂德一时之间有点受宠若惊:“……你没有必要——”
“收收你那夸张过头不切实际的想法。”夏洛克打断了他的打断无意义废话,“我只是正好要去一趟美国。”
“哈。”雷斯垂德一脸“明白”的表情,“我知道——噢,毕竟简不是也说过吗?你是一个不错的人,就是有点别扭。”他耸了耸肩,一脸轻快的离开了这里。
夏洛克却是愣了一下,慢慢的抿了抿嘴唇。
“简。”
……
“简是一个好女孩,亲爱的夏利。”麦考夫坐在苏格兰场略显矮小的沙发上,翘着腿,一手转动着那把他几乎不离手的黑伞,“但是这世界上从来不缺少好女孩——”
“so?”他有点不耐烦的注视着眼前的麦考夫,“大英政府纡尊降贵深夜莅临苏格兰场就是为了找我说上这么一句完全没有意义的话?哦——我可真是,深感荣幸。”他的浑身上下都在写着“讽刺”两个字。
“没有意义?我可不这么认为,”麦考夫不动声色,“我的弟弟为了这女孩几乎铲掉了整个伦敦的外来犯罪势力——那个组织叫什么来着,”他象征性的敲了敲脑袋,“哦,弑神者。”他摇了摇头,“看看,现在他甚至要为了这个女孩远渡重洋前往美国——”
夏洛克微微往后,他的脸隐没在柜子的阴影之下:“……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麦考夫停下了他转动着黑伞伞柄的手,定定的看向了夏洛克,“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傻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拖长,黑暗中这样的语调漂亮并且冰凉:“别傻了,她回不来了。”
夏洛克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尖锐,下一刻,他闭上了眼睛:“……”
“我不会阻止你,夏利。”麦考夫将桌子上的文件轻轻朝夏洛克那边推了推,“——不过你可以考虑这趟美国之旅到底有无必要,那个毒枭已经入狱,不日将执行死刑,手段熟练狠辣,我不怀疑这是你那位小室友的杰作——不过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到底还是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人,就很值得思索了。”
夏洛克睁开了眼睛:“如果他即将被执行死刑,那么我会给他板上钉钉——我会去佛罗里达,你没法阻止我,麦考夫。”
“well。”麦考夫不置可否,“那么那个姑娘呢?”
“……”
“你甚至宣称自己忘记了她,哦,”麦考夫轻笑了一声,“多么熟悉的小谎言——那是四岁还是五岁?你也曾经一本正经的告诉所有人你根本不认识我——”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回忆,“看看——你已经沉迷太久了,可那女孩却注定深陷泥沼——你还在期望她能够摆脱那种无意识的状态?多感人哪,夏利,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感情用事?”
夏洛克眸光一沉,他的声音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坚不可摧:“你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我知道,她成功返还的可能性不足1%。”
“不充足的参考数据只会导致错误的结果。”夏洛克双手交握,安静看着麦考夫,“她会回来的——”
“就这样?”
“就这样。”
麦考夫轻轻地笑了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