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的心脏可没那么好,若不是我们已经…我该把你轰出去了,哪里能叫你自由来去?”贾迎春惊恐地摇摆着双手,一副敬谢不敏的意味。
“傻丫头,我真有心要溜进来找妳的话,妳难道就有办法挡得住我?”萧云不动声色地走近贾迎春身前,宠溺地对她笑道。
“我…好像没有办法,因为我这个院子的位置不好,旁边就是条私巷,几年前还曾经有人从…啊!”贾迎春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就是只小羔羊,别人如果真的有心想要对她使坏的话,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想到这里,她不经意地想起秦可卿死前那段时间,她常常听到的怪声音,一时间就说溜了嘴,她赶忙摀住嘴巴,一脸无辜地看着萧云。
“没想到都好些年过去了,妳还记得那时候的事。”萧云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在他心里,贾迎春始终只是一个久居内宅的小姑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像那些经历过事务的夫人一样时时心怀戒备,但也或许是因为她觉得他可以被她所信任?萧云想来想去,自然更愿意倾向后者。
“你知道?怎么可能…”贾迎春有些茫然地思索着,只是突然间她明白了那个她始终猜不透的问题:“那时候的人是你,对不对?所以…又为什么呢。”
贾迎春解开了一个疑惑,却又生出更多的问题,如果当初躲在她院子里监视宁府的人是萧云,那他知道她,甚至见过她,还晓得她许多事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可是这跟她的终身大事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娶她是另有目的,可是她不是很努力地让他们一家和荣国府分开了吗?那他说以后会救贾赦他们,该不会也是哄她的吧?!
“迎儿,停下来!不要胡思乱想,我是真的喜欢妳,没有其他原因。”萧云抓住在那里转来转去,不断自言自语的贾迎春,怜惜地道。
“没、没有吗?你骗人的吧?以后你是不是还想借着我们的关系去查荣国府有什么秘密?可是我们家和他们不一样的,父亲和哥哥很久没有插手荣国府的事了,他们也不知道荣府内宅的事,嫂嫂也不管他们了,我们家…。”贾迎春其实也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本能地感到恐惧不安。
萧云原本就是因为知道贾迎春和荣国府的人不同,所以才敢对她透露出这个秘密,可是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贾迎春早知道荣宁两府将来的结局,更猜不着贾迎春多么害怕她和她在意的家人被荣国府牵连,即使她相信萧云一定会在必要时候救下贾赦贾琏他们,但此时此刻,埋在她内心深处的恐惧感却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贾迎春胡说过那几句话之后,她就说不下去了,只能紧紧咬住唇瓣,时不时地低声啜泣,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眼似的,叫萧云见了是既心疼又无奈,最后他重重地叹一口气,伸手将人揽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贾迎春一开始只觉得湿润的小脸因为这样的姿势而不得不贴在萧云的胸,前,慢慢却发现自己的眼泪好像越掉越多,怎么也停不下来,便索性不再顾忌什么男女有别,反而将自己更加紧紧地靠着萧云,一阵无声痛哭。
萧云极有耐心地等到怀里的人儿情绪缓和了,他才挪动身躯来到书房一角的软榻上,贾迎春乖巧地顺势坐到萧云身上,侧着脸靠在他怀里。
萧云一只手紧紧环在贾迎春腰际,一只手伸向她脸颊,一边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痕,一边说道:“哭到眼睛都不成样了,明早看妳怎么跟妳那两个丫鬟解释,不晓得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妳呢。”
贾迎春哭过一阵后倒也冷静下来了,她看着自己和萧云两人的姿势,忍不住脸红地想要溜到一半,可惜她的力气不比萧云大,挣札几下后也只能妥协了,于是有些害羞地瞅着萧云的脸,说道:“对不起,我只是害怕…你既然监视过宁府,那秦氏当初…当初的死真的没问题吗?”
“妳怎么会觉得秦氏的死有问题?”萧云轻轻拨开贾迎春脸上的发丝,狐疑地问道。
“不知道…只是想着东府的贾珍父子俩一向贪婪好色且行事时有不顾伦常之举,那秦氏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我见过她几面,总觉得…举止不像正经的妇道人家,反正我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又怕说多了,人家会以为我嫉妒…。”贾迎春抿着嘴,眉头深缩,她觉得不管那些红学文人怎么抬高秦可卿的身份,单单依原著里对秦可卿卧房的描述,她就不认为秦可卿会是多么规矩正经的女子,兼之很多人还认定她是贾宝玉的启蒙者,若秦可卿本身真的没有什么踰矩之处,那些人又怎么会给她套上这层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