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一样,万事无着,只能靠自家的婆娘绣花养家,到时候可会被人家背地里耻笑的。”王熙凤拍拍小叔的肩头,说道。
“说到宝二叔,好多人问过我,为什么咱们不能养着他们呢?明明咱们家过得那么好,帮帮宝二叔一家子也是应该的。”贾珂又觉得纳闷了。
“你听谁说的浑话?!你宝二叔有手有脚的,他自个儿为什么不来讨事做?还要我们白养着他们?你没看到他屋里几个丫头?哪个不是已经二十来岁了,去年老爷还劝他放丫头们出去嫁人,他怎么说来着?他说他不想见到几个姑娘从珍珠变成死鱼眼珠,所以死也不肯给她们身契,让她们各自嫁人,你那宝二婶婶倒是明白人,不过那时她偷偷卖了袭人和晴雯那几个年纪大的丫鬟,结果被你宝二叔发现这件事之后,更连最后几个丫头的身契都不知道在哪里,只能拚着老命接绣活养那几个不长进的废物,再说咱们也不是没帮呀!不然单靠她一个人,哪里真有本事养屋里五六个人?”王熙凤不满地诘问道。
“还好我劝了珍大嫂子,让她和赵姨娘带着另外几个小的分府另住,不然还不得叫宝玉拖累了?不过如今眼看孝期要过了,也不知道这俩丫头将来要怎么办?”邢夫人叹气道。
“凭她们的年纪和身份,想怎么高嫁是不成了,就算有人肯看在老爷和二爷的面子上,娶她们过门做媳妇,我们也不在意给一份象样的嫁妆,但是日后的日子呢?咱们也不好说呀,万一有个吵嘴什么的,咱们那两个都是站不住脚的。”王熙凤同样也是一叹。
王熙凤心里早想过许多,凭他们现在的身家,匀个几千两嫁妆钱,她倒是不会心疼,但是想到那两个人的性子,以前见到她们嘛,就觉得贾探春是个泼辣的,贾惜春又是个呆板的,说起管家理事,那只能用‘一窍不通’来形容,如今看似也懂得经济俗务了,她却还是不敢和高门大户结亲,哪怕只是选择庶出身份的,要知道大户人家里的庶子也是娇生惯养的爷们,对贾探春她们这种的是绝对看不上眼的。
一时无法解决的事也只能暂且放下,先面前眼前的事情比较要紧。
潘又安往海宁的路上赶去,遇着贾迎春一行人时,对方连一半的路程都还没走到,贾迎春听说潘又安从京城赶过来接他们,不必想也知道谁吩咐的,京里头的官不能擅离职守,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信任的属下,潘又安在名义上是她的陪房,又已经往来过海宁京城两地数次,自然是派他来最合适了。
“就说了我们可以慢慢走回去,他又非要叫你来,是怕我们迷路还是怎地?”贾迎春好笑地对潘又安说道。
“萧姑老爷也是担心奶奶在路上的安危,何况回去之后,头上还顶着几个长辈呢,他哪敢放松?就是娘子听到之后也觉得很担心,要不是这会儿不方便,她早跟着小的一块来了。”潘又安笑盈盈地回道。
“她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有了身子吧?我记得自几年前她生了你们家大姐儿后,就没再传出消息,这会儿竟又有了,这可算是件大喜之事,还赶巧地在我回京的事,难不成是想不到什么大礼好送给我,所以你们夫妻俩才想出了这出巧宗?”贾迎春心喜地取笑道。
“奶奶只能算猜着一半,娘子是有了身子没错,但不是我们专为了奶奶回京才盘算的,再说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说了算不是?小的当然不能讨这个巧了。”潘又安躬身回道。
“瞧你说的,不过总是好事,我能看到你们夫妻俩这些年来始终恩爱甜蜜的过日子,我心里就开心了,但愿你们能一直如此。”贾迎春语气恳切地说道。
“有萧姑老爷和奶奶这般好的例子在,小的怎么敢对娘子不好?况且奶奶身边的丫鬟已经出嫁的,有哪个过得不好的?这都是奶奶疼惜她们的缘故,小的合该替娘子向奶奶道谢才是。”潘又安拱手作揖道。
“得了,得了,你这两年的礼仪越发地多,不跟你说了,去瞧瞧有什么要安排的,这之后的路,咱们就走水路吧,早些回去也好。”贾迎春失笑地摆手说道。
潘又安如今在京城已是一两家大店铺的掌柜,身后可依靠的贵人就是贾迎春的婆家和娘家,便连新上任的太子妃都能算上一个,平日往来的贵客也比以前还多一点,不过他是个知道好歹的人,哪怕心里晓得自家不是谁都可以欺负得起的,却依旧处处小心行事,深怕一个不注意给贾迎春惹上不该有的麻烦。
贾迎春当然明白潘又安心里的顾忌,只是她也念在这些年他一直忠心为了自己打算外头的事务,不想他连这一方可以喘息的空间都没有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此为补前日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