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卫的人本应是我!”郁礼伸手指着黑瞳少年的鼻子骂道,心中怨气颇盛。
“那你想怎样?”
“不难,绝对不难。只要你肯跪着从本都尉的胯下爬过去,然后在众人面学几声狗叫,哄得我开心了,自然便可放你们离开。”
“想得美!我看就是你这蛤蟆眼心胸狭窄,被小结巴比下去后怀恨在心!这条街又不是你家的,以为仗着人多便可以随意欺负人么!”甯月再也忍不住了,张口便骂。
“小美人儿,那日在马厩里我同尉迟兄被将炎揍得那么惨,今日他若是不肯学狗,我俩便将你绑了陪小爷共度一夜春宵,当做赔偿!你既有胆量做他将炎的朋友,该不会没有胆量替他受罚吧?”叶圭义也从一旁淫笑着凑了上来,伸手便欲去搂少女的腰。
“你们想干什么,眼里还没有王法了!”祁子隐见状,当即将欺到姑娘身前的邓圭义奋力推开,厉声喝道。
“呦呵,没想到这白衣小子的劲儿还挺大的。”
邓圭义并不认得眼前这个白衣少年便是晔国少主,还以为他也同将炎一样是个无甚来头的野孩子,对其发出的警告也毫不理会,继续无赖一般地欺了上来。一番争执间,他竟对丝毫不会打架的祁子隐使出了格斗擒拿的招式,掰着胳膊将其狠狠按倒在地。
“手下败将!有本事你们三个冲我一起上,不要欺负女孩子和不通武艺的人!”
将炎知道自己仅能同面前的年轻都尉打个平手,口中虽撂下狠话,却是反身一纵,用后背撞在了尉迟敬德的身上,当场将其顶翻在地,旋即冲同伴吼道,“你们俩快跑!”
甯月也并不含糊,抓住机会一脚便踹在了毫无防备的邓圭义裆下。此时贲海营三人身上均没有穿甲戴胄,只听对方一声哀嚎,当即松开了按住祁子隐的手,捂着自己的下体倒地咒骂起来:
“贱货,想让小爷变成太监么!”
“该!你这淫贼,再敢对本姑娘轻浮试试!”
甯月却毫不留情,又抬脚狠狠踹了对方几下,随即扶起祁子隐踉踉跄跄地朝巷外逃去。
“废物!成天就想着女人,不怕哪日精尽人亡么!将炎便交给我来对付,你们两个快去追另外两个,莫要放他们走了!”
郁礼也没能想到黑瞳少年竟会放手一搏,眼看着那一红一白两个人影跑得远了,当场恼羞成怒,五指呈虎爪模样便朝将炎肩上抓了过去。
黑眼睛的少年被对方锁住了右臂,只得将浑身劲力灌入了双腿,才没有被扯得失去平衡。旋即他将掌心一翻,反手扣住了对方的拇指,迫使郁礼将手松开,随后贴地将腿横扫,逼得对手后退了半步。
将炎却并不恋战,当即抓住机会旋踵欲逃。却不料,被甯月踹倒在地的邓圭义缓过劲来,竟是突然发难。其不知何时从路边捡了根生满了绿苔的废木桨,二话不说便朝直奔而来的少年腿上挥去。
将炎疾跑之下避无可避,只得一个纵身高高跃起。然而木桨灵活,邓圭义只稍一拨弄,仍是径直砸中了他的膝头,“咚”地一声闷响。将炎登时觉得腿上剧痛,落地后也再站立不稳,好似一根圆木般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滚出数圈方才停下。
“待小爷将那红头发的小妮子捉回来,定要让她付出些代价!”
邓圭义捂着下体吭哧吭哧站起了身,再次挥起木桨便朝将炎的天灵盖上拍下。黑瞳少年避无可避,只得抬起双手阻拦格挡。一旁的郁礼也恶狠狠地喝道:
“给我往死里打!叫这小野种长长记性,看今后还敢不敢与我们做对!”
混乱中,将炎的后脑上狠狠挨了一下,当即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却忽然暼见尉迟敬德正循着甯月与祁子隐的脚步追得远了。意识到继续缠斗下去非但救不了同伴,反倒会彻底落入下风,可眼下欲尽快脱身却不得,令其心中焦急得好似油煎火烧一般。
正当此时,他忽然感到怀里噗嗤一下,有个软软的东西被自己压得爆了——伸手一探之下方才想起,原来那是一枚自己揣在怀中,尚未来得及吃的熟透了的柿子。情急之下,将炎伸手便将那烂柿子掏了出来,狠狠朝邓圭义的脸上甩了过去。
“妈呀,这什么东西?又黏又软像屎一样!”
稀软的柿肉不偏不倚地在邓圭义脸上糊成了一片,也暂时遮住了他的视线。见自己一击得中,将炎立刻劈手夺下了那根木桨,顶住已经成了睁眼瞎的对方,狠狠朝年轻都尉的身上推了过去。
只听通通两声,郁礼同邓圭义撞在一起,于运河边的石板街上再站立不稳,竟是双双落水。暂时击退对方的黑瞳少年却一刻也不敢停留,当即一瘸一拐地跟在同伴身后狂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