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阉贼趁机落井下石,联合多地官员弹劾我,这青州只怕是待不长了……”
王焕吃了一惊,问道:“不会吧!田楷这空穴来风的说辞天子也信?”
曹操摇摇头,说道:“不是天子信不信,是天子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都是他身边的宦官暗中操作,我也想好了,现在朝中佞臣层出不穷,各地官员碍于宦官的权势不得不与我划清界限,我准备返乡闲养一段时日。”
从他失落的口气,失望的表情,王焕看得出来这位以后位极人臣的曹操至少现在还是忠于汉室的,他对不良风气的深恶痛绝导致他被那些利益集团所孤立,甚至可能要对他进行迫害,从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着想,他只能暂时避避风头。
只从曹操现在作为一个清官的例子来看,就能看出东汉此时已经衰微到了什么地步。
灵帝当皇上二十多年,一味追求享乐,荒淫无道,卖官鬻爵,不理朝政。他平日喜欢和宫女一起游泳,估计脑子进了不少水,甚至将身边的阉贼认作了父母!
这样一个昏君,还曾自我感觉良好地问大臣:“你看朕跟桓帝比,是个什么样的皇帝呀?”灵帝当然觉得自己比桓帝有出息,他心想:“我多有经济头脑呀,知道卖官能赚钱。桓帝知道吗?他不会卖官,也不懂经营,我当然比他更出色!”
那个大臣回答:“陛下与先帝一样,都是尧、舜一般的皇帝。”这话乍一听是好话,捧皇上呢,但实际上是骂桓帝是乌龟,灵帝是王八,您二位是一丘之貉,一路货色,半斤对八两。
最高领导人都是这德行,下面的人能好到哪?
来到青州蓼城,可以说一直都得到曹操的支持,甚至是不惜血本的照顾,对他来说曹操就是一颗可以靠着乘凉,安心午睡的大树,现在这颗大树要走了,自己该何去何从?
曹操有他自己的难处,作为朋友,王焕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安慰道:“孟德兄,朝廷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官员,有你这样的官员何愁汉室不兴?只不过现在奸臣当道,回去休养一段时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说不定哪天朝廷又会重新征召你呢!”
“嗯,贤弟能理解为兄,为兄感激不尽,只不过怕是贤弟日后行事需多加谨慎了,特别是现在羌人作乱、越人反抗、连南蛮也开始不太平起来,哎……”曹操摇头叹息道。
统治者无休无止的贪欲,外戚、宦官之间长期的争斗以及连年的战事,最后都转化为了对老百姓的盘剥,社会贫富分化日益严重。
当时的豪强地主富得流油,家里能养三四百名食客,馆舍遍布州郡,田亩连于方国。尤其是位居要津的达官显宦,他们利用手中权势聚敛财物的功力,令人咂舌。
灵帝在位时,有个小小的县令倚仗他爹是朝中要员,贪污了上千万铜钱。还有个地方官富及十世,捞的钱十辈子都花不完。
财富都聚集到了这些人手中,老百姓就只够喝西北风了。
东汉末年,民生凋敝,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命都维持不下去的时候,人伦惨剧就要上演了。《后汉书?桓帝纪》记载,夏四月“京师旱,任城、梁国饥,民相食”。四年后,“二月,司隶、冀州饥,人相食”。
连人开始吃人这社会惨状可想而知,连夫妻也互相吃,孩子一生下来就要杀掉,因为根本养不起,社会彻底不和谐了。一个县令,基层干部,都能贪污几千万,弄几十套房,养好几百人伺候他,而老百姓呢?盖不起房,上不起学,连大夫都请不起。
社会基尼系数突破了o.5,3%的人占有了97%的财富,这样的社会不出问题才怪呢!
压迫越厉害,反抗就越猛烈。当时流传着一句民谣:“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老百姓也是人,衣食住行得不到满足,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揭竿而起,找口饭吃。
民间的反抗愈演愈烈。被派去镇压反叛者的戍卒,甚至还有反过头来帮反叛者一起反朝廷的,与陈胜、吴广有一拼。
这一时期的反抗运动,大部分都被朝廷的军队和豪强大族的私人武装联合镇压了。但这就是规模浩大的黄巾之乱爆的根源。
黄巾之乱平息后朝廷上自天子,下自县令小官仍不思进取,好了伤疤忘了疼,记吃不记打,依旧我行我素对百姓经行盘剥。
在青州也只有乐安郡在王焕的努力下没有产生这种雷绪的叛乱,他不敢说可以让百姓过上多好的日子,但是至少百姓在乐安郡不会被饿死,可这好心的举措造成了另一个影响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