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走近,拉着我的手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啧啧称赞:“你这模样要是走出去,着实看不出是个女子。”我得意一笑,拉着他到桌旁坐下,为他斟上酒放到他的面前,轻声道:
“下午是我不好,没有顾及到你的立场,可我也是太心急了。你没瞧见今儿个我看到的情形,只怕没看到的更加残酷,我忧心他们怨你,恨你,你是我的男人,我怎么能看到你受委屈,都说人无完人,可我却不肯看你受丁点儿的委屈,你又不是圣人,没必要抛弃身前身后名的,这杯酒算是我赔罪的,你喝了它,算是不生我的气了。”
他脸色凝重的看着我,手中紧紧握着酒杯,眼中有些微微动容,伸手抚上我的面颊:“我的话也重了些,你莫要往心里去。”
我含笑摇摇头,为他布菜,将筷子递到了他的手上,他笑着张嘴示意我喂他,我虽作不情愿的表情,却还是如他的愿将他喜欢的菜喂到了他的嘴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话,我查了古书,也问了些朝中的汉人,可他们的说法大有不一,他们觉得为表忠心自然是要与圣上同样发饰衣着,我想想也在理,可你的话我也想了,这道理就像我爱你一样,已经根深蒂固了,若是让我此刻忘记你去爱旁人,我也是万万做不到的,我一向自负了解汉人,可我竟不如你了解的通透。”他笑着捏捏我的脸颊,长长的谈了一口,握着酒杯便再也不说话了。我不是了解汉人,只因为我是汉人,我知道他的决定会被后人诟病,所以我所做的一切并不只是为了让汉人不剃发,还是为了他。
“你的愁我懂,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好好的修养身子。”
“可朝中的事我也不能不操心啊,福临还小,我也得为了我的兄弟们搏上一搏,只要我还做摄政王一天,豪格就休想得势欺负我的人,罢了,咱们不说了,有你陪着我,我还愁什么。”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我问你一句,那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命令是你下的么?”我看着他试探的问着,他埋首,拇指摩挲着眉心摇摇头:
“我只下令剃发,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出人命,不过他们来报说死几个人便能毫不费力的实施剃发令了,故而我也没阻拦。”
“那你撤回这条命令可好?他们在你们入京的时候满怀希望的以为你能带给他们好日子,结果却这样伤他们的心,我只怕他们会怀恨在心,对江山不利,你好好想想。”
“可这命令一旦下达,若是撤回这让我摄政王脸面往哪儿搁,拿圣旨当儿戏,日后便没人会拿我的话当真,我若要树立威信,便是难上加难了。”
“那你就算为了我们的孩子积点德好不好?”我握着他的手说道,他的手一僵,连忙侧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惊喜与诧异:
“孩……孩子……”
我用力的点头,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认真的看着他:“来找你之前我瞧过大夫了,大夫说是喜脉不错,已经一个月了,答应我,就算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剃发令日后再实施好不好。”
他满怀欣喜的点点头,蹲身在我的面前,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抚着我的腹部,满脸的恋爱与疼惜,他分外心疼,轻声的唤着孩子,许是喝了些酒,此刻竟然语无伦次起来,又是哭又是笑的,最后直接抱着我往东院走去。
我能感受到他的开心,我也很开心,听到大夫说是喜脉的时候,我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不是我瞎猜,是真的怀孕,兜兜转转的孩子最后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到床上,又吩咐海兰仔细的伺候着,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每一项都不能亏了。他在屋子里摩拳擦掌的来回踱步,那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却好不自觉。他那欣喜的模样好像是毛头小子第一次做父亲一样。
“多尔衮……”我起身,刚刚叫了他的名字,他便连忙过来扶着我让我躺下,还一脸的嗔怒:
“瞧你,才说让你好好歇着,今儿个我在这儿,有事你唤我便是,我不在你便找海兰,你这样乱动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我哪有那么娇气,更何况这才一个月,难不成你要让我在床上躺八个月不成。”我看着他的反应甚为好笑,他看着我,竟笑出了口,捏捏我的脸颊,直勾勾的看着我,许久才道:
“我有个主意,既不用撤回剃发令,也让汉人能慢慢接受这剃发。”
“什么?”
“像你一样,把头发攒成辫子就行了,这样既不损伤他们的发肤,我也不用撤回命令,岂不是一举两得。”我眨巴着眼睛看着欣喜的他,似乎想要想象他说的那样会是什么样子,这不用剃发汉人或许会答应,可这样攒辫子他们会答应么?我脑海中忽然响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些琼瑶剧,真的是很多年了,如今我都很难记起里面人物的样子了,可是被多尔衮这样一说,我似乎又记得了大概。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看着他完全轻松的表情,心里也舒坦了不少,我能做的不多,只要是为他好的,我也会很满足。
重新下达命令后,相对之前的强制剃发,这攒辫子的事便好解决容易接受多了,虽然还是有人会闹事,但是终归没有再闹出人命那才是最好的。
润六月,阿济格率兵与李自成交战,李自成败逃后,阿济格穷追不舍至九江,大大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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