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明月当空照,皎洁的月光洒下,为这夜色下的庭院增添几分柔和。庭院内长廊间,一个颀长的身影正一步三晃地向前走着。
“呼~果真是酒愈香愈能醉人……”苏行之端着托盘边走边呢喃着,脚下有些虚浮。为了不打翻盘中的药碗,他尽可能地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愣得朝前走着。原本并不是很远的路程,愣是让他走了近半柱香的时间。
回到房门口时,苏行之看着手中未洒出一滴药汁的药碗轻轻舒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碗边,温度已不似方才那么烫手,现下让白晔服用刚刚好。
于是苏行之甩了甩脑袋,推门而入。他此刻还不能让酒精占据理智,得保持着清醒的思维亲眼看着白晔将这碗保胎药喝下,至于其他的事到时再自由发挥便好。
“回来了!”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靠在床头的白晔轻声唤道。
“嗯!”苏行之阖上房门向白晔走去,将托盘放到桌上,端起药碗来到床榻前:“这是娘让丫头熬好的补药,快趁热喝了吧!”
白晔撑起身子准备接过苏行之手中的碗,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精味,不禁挑眉问道:“你喝酒了?”
苏行之一愣,没想到这么快便被白晔发现了,只得讪讪然笑道:“被几位长辈拉着喝了几杯,毕竟大婚之日也不好推脱,不过你放心吧,我没喝多!”
白晔将信将疑,盯着他看了几眼,脸色虽有些发红样子倒还算清醒,的确不像是喝多了。于是接过苏行之手中的碗,看着满满一碗还冒着些许热气的褐色药汁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从未喝过这种玩意,闻着味道便可断定这补药定是不好入口的。
苏行之见白晔有些犹豫的模样,忙问:“怎么了?”
白晔抿了抿嘴:“这药还有些烫先放着吧,凉一凉再喝。”
怎么会?他明明方才已试过温度,那温度该是刚刚好才对。苏行之心想着又将药碗接了过来,顺手拿起碗中的汤匙舀了些药汁放到嘴边,用自己的嘴唇稍稍抿了些药汁,感到唇边传来丝丝暖意,不烫亦不凉,温度刚刚好。
“我试过了刚刚好的,快喝了吧,药凉了药效会打折扣的。”说着将药碗递了回去。
浓浓的药味再次侵入白晔的鼻腔,令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稍稍往后挪了挪身子,他实在是不愿喝这闻起来比黄莲还要苦涩的玩意儿。
苏行之见他往里挪了挪,猛然会意,于是坐到他身边,舀起一勺药汁轻轻吹了吹,递到他唇边:“来,我喂你!”
“……”白晔可真是被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眼看着已是毫无推脱的余地,只得心一横,闭着眼张嘴将勺子含入口中。
温热的药汁滑进白晔的口腔,随即便是舌尖传来的强烈苦涩味,可把白晔苦得舌头都打了结。
艰难地将口中的药汁咽入腹中,白晔揪着眉连忙推开苏行之再次递过来的勺子,摇头道:“苦,苦死了,不喝了……”
苏行之被他这一脸嫌弃却害怕的模样惊着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白晔一直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喝药,是……是因为怕苦啊?
想到这,苏行之差点笑出声来,幸得他及时憋住了。赶忙撇过头,待胸中那股想笑的劲儿过去后才回过头,义正言辞道:“不喝怎么行?况且……”苏行之说着瞥了一眼白晔的腹部:“况且大夫都说了你的身子很虚,需要多补补,乖,喝了它!”
“不喝,实在太苦了!”白晔一口拒绝,扭过头去。
不行了,拒绝喝药的白晔实在是太可爱,苏行之被他萌得心都酥了,连原本正隐隐泛上来的醉意都烟消云散了。但这药无论如何都得让他喝下才行,这可是关乎到他腹中的胎儿,不可由着他的性子来。
忽然,苏行之想起了自己儿时蒋氏哄他喝药的法子来,于是照着那法子说道:“良药苦口,药不苦便是毒了。我有个法子你试试,一定不会感觉到苦的。”
白晔闻言缓缓转过头,看向苏行之的眼神带着疑虑:“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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