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琴抱入怀中,又一手握了明媚手:“好妹妹,别怕,这夜晚间又是河上,无人打扰,甚是清静,你跟我来就是了。”
明媚只觉他手心极热,忍不住有些心跳,景正卿却头前带路,领着明媚出了船舱,到了船面儿之上。
明媚刚一出来,顿时就觉神清气爽了不少,眼前本是无边深沉夜,透着漠漠墨色,但船头挂着淡淡光灯笼,头顶是一轮皎洁月,迎面微风吹来,叫人浑身上下十万个毛孔都舒展开,只觉得舒畅异常!
明媚十分喜欢,心想怪道景正卿想要她出来,果真比船舱沉闷要好许多,简直如一个天,一个地。
那边,景正卿极将琴放好,便拉她过去。
明媚看他旁边放着一张桌子,上头几个碗碟,都是些小菜,糕点,并酒盏酒壶之类,便知道先前他此自斟自饮。
明媚见了,便暗暗羡慕,生为男子便有这等好处,肆意爽,不似闺阁中人,处处束手束脚,连上船来都要趁着夜色。
景正卿拉明媚过来,坐桌子对面:“妹妹可吃酒?”
明媚忙摇头:“我不会。”
景正卿目光亮了亮,却笑:“妹妹是正经好小姐,是我问岔了,……妹妹如今也有十四岁了吧?”
明媚点头:“正是。”
景正卿笑道:“我大妹妹五岁,妹妹别嫌我呀。”
明媚眨眨眼睛,有些不解,却只道他是闲话家常。
景正卿吃了一口酒,又看向明媚:“此处没有别人,妹妹不如就吃一杯,这酒并不醉人,你喝一口尝尝。”
明媚看他起手倒了杯酒,便送过来,心头隐隐一惊,然而看着那修长手指夹着酒杯,杯子中酒水晃晃悠悠,映出里头一轮弯弯地月,简直如画一般,不由有些惘然。
先前只是规矩娇养,全也不知酒是何味道,只看诗词里头,觉得那是极好玩神奇之物,只可惜父亲管得严格,因此浑然不曾破戒。
此刻景正卿殷勤相劝,机会就眼前,明媚虽犹豫,暗中却未免也有些跃跃欲试:“这……”
“妹妹尝尝看,哥哥不会害你……”他絮絮善诱,声音温和动人,顺势竟把酒杯往前一送,几乎碰到明媚唇边。
明媚看着他殷殷目光,羞:“卿哥,我自己来。”这才伸手接了过来,忐忑看他一眼,终试着吃了一口。
平常只看诗词,觉得“酒”这一物,必然是难得好物,还不知是什么甘美勾魂滋味呢,谁知一入口,只觉得十分辛辣,明媚当即变了脸色,立刻就想吐出来,当着景正卿面,又怕失态,于是勉为其难逼着自己咽下去,瞬间差点儿呛咳嗽出声。
景正卿忙道:“吃一口菜压压。”便替明媚夹了一筷子菜过来,竟不放下,半跪起身,用手拢着,送到明媚嘴边。
明媚一怔,却因正被那酒折磨难受,便也张口,将那菜含了,又抬起袖子遮了脸嚼了吃下,才觉得略好了些,只是脸却一点点热了起来。
“这个不好喝。”明媚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景正卿却只看着明媚笑,又是那副眉眼流光模样:“明媚果真是头一遭……”
明媚觉得他声音颇怪,而话中似有异,但还未细想,他又说:“明媚,你方才不是要抚琴么?不如,现为我抚上一曲?”
此刻酒力略微上涌,明媚只觉得有些熏熏然,兴致却提了上来,且四野空旷,天净月美,当下并不推让,回过身,把琴摆了摆正,调了两下音,便抚了起来。
果真如景正卿所说,这水面之上抚琴,与船舱或者家中都有不同,真真别有一番难得意境,琴音从水上传出去,仿佛也借了清透水之灵气,显得格外清幽,令人闻之动心。
明媚垂眸,手指琴弦上翻飞,趁着薄薄醉意,自己也仿佛醉倒于这琴音之中,而身子也仿佛化入夜风里,与清风明月同了。
明媚自顾自沉醉,未曾发觉景正卿看着她眼神越来越亮,那眼眸似醉非醉,似火焰刚燃,而正当他欲起身之时,却忽地有个声音,自漆黑河上传来:“前头船上,弹琴者是何人?”声音清朗平和,虽然是询问,却不自觉地流露一种上位者威严。
景正卿闻言,便皱了眉,明媚正好也停了手,听了这个声音,一时呆怔。
景正卿起身,看向声音传来方向,沉声道:“是何人相问?”
明媚抬眸,酒力跟困意泛起,只瞧见从水面上缓缓驶出一艘船来,竟比他们所乘这辆还要大许多,也豪华气派许多,而船头上同样挂着几个大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个字:赵。
景正卿自然也看到了,一时脸色微变。这会儿,对方船上有换了个人,扬声说:“我们主子问:船上回话,可是景家二郎?”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近*又抽厉害。。。
文,好柔弱,像是这时期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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