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明媚陪着老太太吃了中饭,老太太便去小憩,明媚自觉得有些胸口闷,怕是积食儿,就出来走走。
玉葫正也巴不得,她这府内走动比较频繁,有些地方当然就比明媚熟络,勉强做了个“识途老马”,领着明媚走动看光景。
明媚因顾及自己是来,倒不好四处抛头露面地招摇,再加上她不喜些应酬、热闹,因此两个人便往僻静处走了来。
走了半道,见左右无人,玉葫就说:“姑娘,昨儿我做了那件事回去要说,你为何摆手不让我说?”
明媚扫她一眼:“你当还是咱们自己家吗,没见屋里头多了两个人?”
玉葫眨了眨眼:“姑娘是说四喜跟五福两个?”
明媚一点头:“这里不比咱们自己家里,你说话做事,都要多个心思,四喜跟五福两个,虽然是老太太好意派来伺候,但人心隔肚皮……”想到昨儿屋里头听着两个丫鬟对话,微微叹了口气。
玉葫不大以为然:“老太太不是说她们两个是极能干吗?难道她们会害咱们?”
明媚笑:“那倒不至于,只是岂不闻‘橘生淮南而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她们老太太跟前确是能干周到,但我又不是老太太,只是个穷乡僻壤来远亲罢了,她们怎肯心竭力服侍?何况先前她们跟着老太太,何等荣耀,大概府里丫鬟见了她们都得低一头,如今跟了我……你自个儿想想去吧。”
玉葫听了,呆呆出了会儿神:“这个我却是明白,这就像是咱们家里,若是把我调给少奶奶,我也是不愿意。”
明媚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把我跟嫂子比?呸!”
两人说了会儿,明媚便觉得热,却逛得高兴,又并不想即刻回去。
玉葫说道:“先前出来跟老太太吃饭,也没拿扇子,姑娘兴致好,就都走走,不如我回去取。”
“不用了,怪累。”
说话间正好一个面生小丫鬟经过,见了明媚,却很有眼色地过来行礼:“表小姐安。”
明媚见她伶俐,便问:“你是跟谁?”
小丫鬟道:“回姑娘,我叫吉儿,是跟着二姑娘。”
明媚笑道:“怪道这么伶俐,你是要去哪?”
小丫鬟吉儿说道:“二姑娘让我去老太太房,找嫣红姐姐要上回送花时候带着珐琅花瓶。”
明媚点头,正要让她过去。玉葫插嘴说道:“姐姐,你去老太太那里,跟我们院子正挨着,能不能麻烦你过去跟我们院子里四喜姐姐说一声,让她找个人把我们姑娘扇子送过来?”
吉儿便笑道:“这有什么难?我先去找嫣红姐姐要了花瓶,回来路过,就跟姐姐们要了扇子,也不用派别人,我给姑娘直接捎来了便是。”
明媚见她如许利落,便说:“这怎么好劳烦?”
吉儿又笑:“姑娘别客气,这点子事委实不算什么。”
吉儿说完,便腿脚捷便地去了,玉葫望着她离去:“姑娘,这个吉儿姐姐倒是好人。”
明媚不言语,玉葫又说:“是了,姑娘,我还没弄明白昨儿那一场用意呢。”
明媚抿嘴一笑:“你不明白?你昨儿偷听那个,是我二舅舅妾室跟庶子,这就像是跟咱们家一样,庶出肯定跟正房不和睦,再加上你听来那些……他们显然也忌惮景正卿,你昨儿那一声,惊动了她们,就算先前那姨娘还是怕景正卿不敢如何兴风作浪,如今她却怕景正卿对她不利,故而一定会‘先下手为强’,竭力二舅舅面前吹风说是非。”
玉葫瞪着眼睛:“原来是这样……姑娘你想可真是周全。”
明媚却毫无喜色,反叹道:“哪里是我想,不过是我所见罢了,当初蓝姨娘府里时候,不也经常如此?好歹我爹是个有主见,不然,我定要给她逼死了。”
玉葫也皱眉:“那个狐狸精呀!老爷一去,她就忙不迭地收拾家私跑了,真是个没心肝,她自己走也算了,还偷偷地把峰公子也带走,算什么事儿呢。”
明媚黯然:“当时哥哥坐了牢,我又病着,家财挥霍没几个了,嫂子又是个厉害,她要是不跑,恐怕她之前攒下那些东西被搜刮去不说,连她也得给嫂子卖了。”
玉葫深受其害,听得心惊肉跳:“那怪不得她跑了。”
明媚却又恨道:“但有一件你说对,她跑就是了,又把峰儿带走,峰儿虽然是庶出,却也是爹血脉,平白给带走了……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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