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秦用听了,高兴得很,驱马上前。
事实证明,秦用确实有两把刷子,一来而去好几招,红海都扑了个空,恼羞成怒,越发向秦用拼命。
秦用避过锋芒,循着一处空挡,一锤子击中红海的腹部,直接把人拍下了马,罗家军这片一阵叫好声。
红海吃痛落地,两个副都统,几员偏将都坐不住了,纷纷策马而来,救红海的救红海,围攻秦用的围攻秦用。
别说罗家兄弟和秦琼看不下去,就是一干士兵都恼了。刚还遗憾没机会群殴红海呢,这会儿是给大家机会了。
这厢两军士兵兵器交接,打得火热,那厢伍氏兄弟暗搓搓地从背后靠近罗成,看罗成正在迎战突厥的副都督托雷,举起大刀直愣愣地往罗成身上砍去,嘴里却喊着:“罗少保,我来相助你也。”
可惜,大刀还未落下,就被人一脚踢开,罗成身后似长了眼睛,拉枪回身,挡住了伍魁的攻势,笑道:“伍将军,你这刀法可失了准头。”
伍魁阴沉着脸,咬牙切齿:“是么?那你可得小心了。”抽刀再劈。
罗成狠狠地将长枪刺于泥里,从马身处抽出苗刀,双手紧握,待到伍魁的大刀看下来时,伸手便挡,只听哐的一声,伍魁望着手上的断刃大惊失色,再抬头时,锋利已生生往他脖子处砍来,吓得他险些摔下马去,幸而被兄弟伍亮拉了一把,险险避过,饶是如此,头盔顶都被砍掉了一截。
这到底是什么兵器,如此厉害。
“罗成,你想干嘛?还想自己人打自己人!”伍亮恶人先告状。
此时的罗松和秦琼也忙得不亦乐乎,伍氏兄弟那五百精卫分明不是在帮忙,而是围着两人在打,说是相助,实则在添乱,招招凶险。
罗松一枪打下四五个伍氏兄弟的精卫,冷哼道:“父王说得没错,以往每次对战突厥,你们俩不是称病,就是说人手不够,什么时候这么积极应战了,还说什么支援我罗家军?果然有阴谋。”
伍魁眼见奸计败露,又被罗氏兄弟那不屑一顾的神情给刺激到了,大喝一声道:“罗成小儿,你杀了我儿伍安福,还想全身而退?今日我定要与你决一高下!”
伍魁夺过伍亮的锤子前来,罗成奋力往上一抬,只把伍魁震得后退数步,战马嘶鸣。
“大哥!”伍亮单手持锤大喊,被罗松截在半路,两人互打了起来。
这是什么状况?
场中是围着突厥大都督红海打,场外,自家将军也打起来了。
若说刚才伍氏兄弟还装模作样,这会儿被人看穿,也懒得装了,一声令下,那五百精卫一齐攻击罗家兄弟和秦琼。
大军有些摸不着头脑,喂,喂,四位老大,不是来打突厥么?能不能给个准信,你们在干吗?演练么?
这不,很快有答案了。
红海被秦用一路围追堵截,退无可退,直奔城门而去。
这头伍氏兄弟也被罗松罗成打得毫无招架,纷纷逼到城门底下。罗氏兄弟几乎同时出招,一样的招式,同样的速度,枪头直指伍氏兄弟喉间。
伍氏兄弟看着离自己喉咙不到一寸的长枪,咽了咽口水,不约而同地驱马就逃,慌不择路,往哪逃?
看到个康庄大道,嗖得一下,冲了进去。
直到瓦口关城门哐的一声关上,众人傻眼了。
罗成勒住马绳,眨着眼,有些呆愣地看向罗松:“哥哥,你说伍氏兄弟知道自己在干嘛么?”
罗松沉吟片刻,倏然笑了:“这样再好不过了。”
罗成恍然,笑道:“伍氏兄弟在大军面前,公然投敌了。”
“不过哥哥,好像是我们把他们逼到城门口的。”
“那腿也是长在他们俩身上,我们让他们俩逃进去了么?”
“没有。”
“嗯,那就是了,伍氏兄弟早就想谋反了,就是这意思。”
秦琼看这架势,再次感慨,大表弟果然是个有心计了,小表弟别被带坏了……
再说那伍氏兄弟跑进了城门,红海一回头,蒙掉:“你俩咋跟进来了?”
伍氏兄弟一愣,也是,只顾着逃命,往哪逃不好,怎么就逃进瓦口关了呢。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他俩投敌了么?!
天雷滚滚!
就算我们俩和罗家父子不对付,就算我们想为儿子(侄子)报仇,就算平日里,我们确实和突厥私底下有所往来,但是——
我们确实没想过叛逃!
隋朝高官厚禄不要,投敌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还没那么想不通好么。
这算什么事,说好了趁乱杀罗成报仇的呢?说好了罗家父子一死,伍氏坐稳北平府的呢?
许久,伍亮弱弱道:“大都督,要不然就说你抓了我们,问北平王要金银珠宝来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