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手软了些,这奴才刚才以上犯下,竟然敢指责起我来了,怎么?我杀了他难道不应该么?这种狗奴才,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死不足惜。”
此时,听到齐王殿下下令,已经走进营帐的侍卫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瘫软在地上的杨文干就要往门外走,压根没敢往李建成处多瞧一眼。
而李建成带来的那些谋士竟然也没有一个人为其求情,归根到底,还是杨文干此人太过阴损,办事狠辣,平日里经常为了在太子面前博上位,而让其他人小鞋穿,所以,众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会儿,都不吭声,心想你这种祸害死了才好,要不然,太子殿下指不定让你带坏。
就在杨文干快被拖拉着出营帐时,他总算清醒过来了,再不求饶,可真就没命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求您救救小的,小的可是一心为您着想啊,太子殿下……”杨文干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开两边侍卫,扑过去,一把抱住李建成的裤腿。
顿时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往下流,都染到了李建成的衣裳,李建成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平日里看着这人倒还行,没曾想这般没用,竟然这幅狼狈的模样。
李建成一时陷入思忖,杨文干可不知道,他一瞧太子都不为他说话,心里一咯噔,赶紧又跪到李元吉面前,哀嚎:“齐王殿下饶命!齐王殿下饶命啊!”
李元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般:“饶了你?饶了你,罗成就不用受这些苦了么?饶了你,罗成就能马上醒过来么?我现在恨不能让你千倍万倍地将他所受之苦一一尝遍。”
杨文干这会儿才恍然,原来齐王之所以看他不顺眼,想要杀之而后快,完全是因为躺在床上那个人事不知的人。
既然李元吉敢这么说,必然已经了解到当初是他不断怂恿太子杀罗成的,如今他哪里还有活路。
杨文干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一般趴倒在地上。
但李元吉的侍卫可不会这么好打发,就算杨文干已经吓得瘫在地上起不来了,依然强行将他架走,不敢有半分耽搁。这要是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喂狗的就是他们了。
“太子,太子殿下,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可是为了您才极力劝说杀罗将军的,要不是您想杀罗将军,我犯得着出这阴损的主意么?我跟罗将军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我犯不着跟他过不去啊!”
刚说李建成其实并不是不想救杨文干,而是一个思忖错过了,这会儿想要开口救人,又听到他胡言乱语一般把自己牵扯进来,顿时大怒,一脚踢开杨文干道:“你胡说什么!”
一个不查,被太子踢翻在地的杨文干见状,惊恐道:“太子,要不是您担心罗成会相助秦王殿下,继而威胁到您的太子之位,想杀了罗成,我也不会献策……太子,您可不能……”
李建成一听,心下大惊,又赶紧补了一脚上去,这下正中心窝,杨文干闷哼一声,吐了口血,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李建成身后谋士也是纷纷摇头,虽说这是实话,太子不让出兵支援罗将军,也确实是出于这个目的,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些人甚至也是暗暗地支持的,历来皇权交替,总是有牺牲品的。但架不住杨文干蠢,他要是死不吭声,太子必然会救他,毕竟是太子带来的人,也没犯什么大错,太子就是顾及面子,也得保下他,但这会儿他连太子都得罪了,谁能保他?怕是第一个想杀他的人就是太子。
若是让人知道素来贤德的太子为了巩固太子之位,在两国交战之时,陷害良将,恩将仇报,欲置往日的救命恩人于死地,又不顾战争之成败,置本国兵将之生死于事外……此等道貌岸然的小人,如何还能让兵将信服!就算以后荣登大统,也有了污点,少不得人背地里数落。
李元吉看了眼地上已然昏死过去的人,勾了勾唇角,讥讽道:“太子殿下,这会儿可以让我处置这个狗奴才了吧?”
不等李建成开口,李元吉便道:“还不把人拖下去。”
侍卫们赶紧上前将人拖走。
众谋士眼观鼻,鼻观心,纷纷噤若寒蝉,这一旦拖出营帐,可想而知他的下场,有人甚至开始回想,自己曾经有没有跟罗将军过不去过……以后可得绕着罗将军走,不能把主意打他身上了。
无形中,李元吉倒是替以后罗成大杀四方,开疆扩土奠定了后方基础,至少没人敢编排罗成如何如何了。
这些是后话,暂时不提。
李元吉处理完杨文干,便双手后附,背过身去,说道:“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这令已经下了,城也屠了,就算眼下停手,也来不及了。”
“我了解你此行的目的,不就是怕屠城一事影响了你的好名声么?影响了你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么?放心,这事是我李元吉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如实禀命父皇,并张贴公告,昭告天下,说这辽东城屠城一事,跟你无关,完全是我的主意。”
“但是,既然我说了屠城三日,那缺一日也不行!”
“太子殿下还是回去吧,总要有人为罗成受伤来偿还的,我念及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此番不动你,但你知道的,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不像你和二狐狸,有这么多的顾虑,我既不想当皇帝,又不想夺权,好名声对于我更是狗屁,我的软肋,就那么一个,你知道的,所以别再犯了,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