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来探望她。你一直都在关心她,比爱护任何人都要更爱护她,究竟为什么?”
雪集的神色如常,面前如玫瑰般热烈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眸中,却染不了那清冷的碧色眼底。
“是我让她卷入这场斗争,一切由我而起。”
希尔夫摇着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且就算有关系,你做得太多了啊!”
雪集不语。
希尔夫面庞倔强地扬着,眼角却湿润了。
“呐,我问你。”
“你说。”
希尔夫颤抖着嘴唇,每说一个字,心口就痛一下。
“你心里有她,对吗?”
雪集的目光极其安静,从中辨识不出任何线索。他停顿片刻,直接转移话题。
“要开战了。轮到你上场了。”
他说完便绕过她,要离去。
希尔夫猛吸一口气,蓦地转身,双臂抬起,从身后一下子抱住他。
双手抓到白衣轻柔的布料,隔着衣服是他紧致修长的腰线。
雪集一愣。
希尔夫加力地搂住他,要把这给人遥远之感的少年,硬生生困在自己的身边。
是啊,她在文峪当“交换生”的那些年,心里所想都是他!
喜怒哀乐皆为他生,这个人占据了自己全部的思念!
希尔夫嗓音有些沙哑。
“于你而言,蓝凌何是特殊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啊……”
雪集清晰地感受到她因抽泣而抖动的肩,还有紧贴后背的一片柔软。
可他没有回应。
雪集的身旁扬起冰晶纷纷,没入她的长发,身上温热,心头却冷。
希尔夫哽咽道:“我好不容易从文峪回来……请您,注意一下我……哪怕一下,非常少的一点……我都……”
雪集合上眼睛,脑海中有赤辣的浪潮舔过。
他仿佛能看到,那热烈的面孔上泪水满布,大滴的泪珠打湿了火红发梢,火焰就这么被泪水浇地“嘶嘶”作响。
他并非没有心,感受不到她的悲喜,而是他只有一颗心。
这颗心已经交付出去。
早就交了出去。
雪集闭了闭眼睛,郑重道:“希尔夫,此战的意义不止于斗争。你若不服意念控物,可以正面挑战。”
希尔夫一怔,双臂松开少许。
雪集向前跨出半步。
希尔夫再抓,松脱的手正好掠过他的发尖。
束长发的丝绳刮落,金发散落,灿烂像日出第一缕霞光。长发丝丝荡过她的指尖,如流光抓不住。
她讷讷地攥了攥手。
“你说,让我……”
雪集第二步踏出,不是一米,人已经到楼道的尽头。
“不论明智与否,你可以尽情使用力量,模拟空间也是你的舞台。请带着我的期望上场,副会长。”
说罢,无影无踪。
希尔夫静立许久,颤动的喉头终于平复了。
她抹去满脸的泪,手中火苗闪过,蒸发了湿润,却留下了他的触感。
希尔夫只身站着,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可以如释重负地笑自己感情的可悲。
一个不爱花的人,不管它是花枝乱颤还是落英缤纷,凋零了一地还是蜷缩成一个黑色的花梗,在他的眼中,不过是时间流过罢了。
可她偏偏就是一朵骄傲的花朵。
她不会卖乖讨好,宁愿被碾碎也不会躬身示弱,宁愿吼也不会打感情牌。
她不求是他眼中的唯一,只要有自己的存在便足矣。
正如她所说,只要一点、很少一点就够了。
但这一点点……
也没能得到。
希尔夫握住拳头,五指攥紧,用力到骨节都在作响。
她抬眼瞥过蓝凌何的房间,眼中燃起纯粹的战意,灼得火色长发绚丽如焰。
算了,比起黯然神伤——
不如场上相见,大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