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王付康接了旨,起身的时候瞄了一眼怡王付贺。付贺看见他的眼神,心头一凛,不知道为何觉得付康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仇敌一般,眼神之中明显带着仇恨的怒火,却又不完完全全表现出来。
付贺在付康转过去的时候摸了摸下巴思考,心想自己与这位皇兄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他来到太尉府插手此事正愁名不顺言不正,而自己正好带来了圣旨给他正当的名义来调查此案,这不正是好事一件?为何他还要苛责自己?
“父皇命本王彻查此案,”付康板着脸,面罩寒霜,“苏太尉,苏大人,凶案是在二位府上发生的,二位和府上的人都应该避嫌。”
苏定正要张口说点什么,被付贺截断道,“虽然说应该避嫌,但这里毕竟是苏府,没有主人的协助案子怕也是不太好查吧?”
“怡王有何建议?”付康问道。
付贺一怔,笑了笑道,“我是想与其刻意回避苏太尉和苏大人让他们焦心,不如带上他们让他们寸步不离,在必要的时候指点一二,问话也会方便一些,皇兄觉得如何?”
付康沉默半晌,点头道,“那就如你所言。”
他说完话一人先踏上台阶,往发现尸体的外厅去了。而付贺还在等着苏和与苏定。苏和余光瞥向苏定,苏定也望向苏和,二人视线一对,便知道彼此的心思。
若是依照付康所言被暂时羁押,只要不是付康亲自看着,他们都有机会做一点手脚尽早洗脱嫌疑。但付贺横插一腿,要他们二人随时跟着,那就等于将他们二人时时刻刻束缚在付康和付贺二人的眼皮底下,如此一来纵然苏定神通广大也无处施展法力。
苏家的外厅设置简单,室内所用桌椅器皿皆普通,符合官制。
踏入外厅,首先见到的是一个精描彩绘山水人物图案屏风,江水清寒,上面有孤舟一枚,有一蓑衣渔翁正在垂钓。
绕过屏风,便会见到地上躺着一具唇色青紫,身体臃肿的尸体。他口吐白沫,四肢似乎经过了痉挛蜷缩成一团,死状可怖。
“你们如何确定此人的身份?”付康问。他身后虽然跟了一群人,但不知道究竟是在问谁。
付贺高声喊道,“京都府尹何在?”
“下官在,王爷有何吩咐?”府尹抹着额前的汗珠,但身上的冷汗还在下。皇上派遣了两位亲王来彻查此案,可见皇上对此案的重视。若是两位王爷查出真凶,自己稍微可以松一口气。若是两位王爷查不出,那么自己的这顶乌纱帽还有这颗项上人头都难保住。
这丁守金死在哪里不好,偏偏要跋山涉水到了京城,还居然死在了太尉府中。
付贺见府尹微微出神,忍不住一敲他的脑门,但听清脆的“笃”地一声,府尹终于回过神来,眼巴巴地看着付贺。
“本王问你,你是怎么确定此人身份的?”付贺复述了一次。
府尹答道,“他身上有信件和私章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那信件和私章都在何处?”付贺挑眉问。
“都在这里,下官这就叫人拿来。”府尹匆匆去了。
付贺对着一边冷冰冰的付康道,“皇兄,按照府尹的描述此人应该就是丁为金,不知道皇兄接下来打算从何入手?”
付康的眼珠子缓缓转动,半蹲下的时候身上的铠甲清脆交响,浓眉紧锁,仔细查看丁守金的尸体。
“皇兄看出什么了?”付贺好奇问,他观察付康的样子不像是一无所获。
“没什么,”付康声音凉凉地,瞥了身边的付贺一眼,再起身望着外头赶来的府尹,“只是奇怪为何一个兴州太守府的人,会不远千里来到京都,别的地方不去,偏偏就死在了太尉府。”
“这的确也是奇怪,”付贺若有所思道,“府中死了一个人,太尉府上下那么多人竟然都没有发现……”他一拍掌凑近付康低声道,“莫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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