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贺匆匆入宫,穿着白底金边的九爪蟒袍,头束高冠。一入殿便揪着傅明神的衣领呵斥道,“你是怎么照顾父皇的,为何他今日会突然变得如此,为何直到现在才通知本太子?”
傅明神道,“这都是小民的过错,小民愿一力承当。”
余华吓了一跳,深怕付贺一动怒就把这唯一能够医治皇帝的人给拔剑杀了,立马上前解释道,“太子息怒,昨晚傅大夫有事不在宫中照顾皇上,看护皇上的另有其人。这应当不关傅大夫的事儿。”
付贺怔了怔,松开傅明神的衣领,负手在后道,“即使昨晚并不是傅大夫伺候父皇,但他擅离职守,也是有罪。”
余华再要开口,却被付贺截断,“来人,将傅明神连同昨夜失职的太医一同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是。”门外的禁军听令。
不一会儿,傅明神便和几位太医一起被带出去。
唯独留下太医院的几个老古董还在殿内侍候。
付贺走到龙榻前,坐在边上,轻声叫唤道,“父皇,父皇,您醒醒,您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今日会变得如此?”
余华看着付贺,虽然对方才发生的事情心存疑虑,但付贺现在的担忧神情不像是装的,于是便在心里替皇帝稍微庆幸了一番。虽然没有了德才兼备的前太子付恒,但好歹有个浪子回头的付贺。付贺虽然以前浪荡不羁,但现在逐渐改变了作风,收敛了做派,目前看来,还是孺子可教。
傅明神被押入了天牢,正巧,对面关着的正是半死不活的琥国才子苏和。
与一同进来的愁眉苦脸、大喊冤枉的太医不同,傅明神一进来便安安静静地坐下,面对着墙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好像见过你。”苏和良久开口道,“你的背影我很熟悉。”
“哦?”傅明神道,“才子苏和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苏和听见这声音,浑身一凛,激动道,“你…….你的声音我也听过,在哪里听过……”他一直絮絮叨叨念着,就好像神经失常了一般。
傅明神勾嘴一笑,任由苏和在那自言自语,自己面对着墙在脑海中勾勒一张张玄机变化的排兵布阵图。
布局了这么久,一切都快要到收网的时候,只要琥国皇帝一死,付贺登基,那么……
傅明神闭上了眼睛,但脸上仍旧挂着笑容。
就等你了,师北落。
“阿嚏——”被念叨着的师北落打了个喷嚏,望着天空裹了裹衣领。天上的太阳很刺眼,火辣辣的晒的人脸红,但师北落身上还是感觉到了一股股的凉意,觉得衣服仍旧不够穿。于是又叫人在腿上盖了床薄毯。
“傅明神被关。”未央冷冰冰地道。
师北落笑了笑,道,“天牢看起来危险,其实是最保险的地方。而且那里有一位故人,他也想去会一会他。”
未央不言语。
“柳桑田那边什么动静?”师北落问。
“皇宫大内,严防密布,我进不去。”
师北落笑,“付贺现在连我也开始提防了,一旦他登基,就有可能灭我的口呢,当初选择付贺的时候,正当是低估了他的定力,他被侵蚀的如此之快,实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你怕?”
师北落摇头,“我做到这一步,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使他不灭我,我自己也会生病而死,我怕什么。”
“你怕付青硕。”未央道。
师北落的眼神突然一变,似笑非笑道,“我怕她做什么?”未等未央再开口,师北落转了话锋,“既然你已不能入宫探听消息,就先回你的明月楼呆着,有事我会通知你的,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未央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什么,转身便彻彻底底消失在了墙后。
师北落一回头就看见付青硕站在院门处,眉头一挑,稍后镇定了心神,笑吟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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