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菀听到她娘跟她说梁宴礼去了段家借住,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对方的打算,虽心里万般不情愿还是让段淮川捡了漏,但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梁宴礼想要在桃花村待着那就得寻个落脚之地,而除了段家外,桃花村没有更合适的人家了。
“阿菀,你跟娘说句准话,你这到底是在打的什么主意?”何秋香也看出了些不对劲来,原本女儿说的是让她们尽量与这位贵人攀上关系,届时好为姜秀才谋取官位,但如今看着她闺女的这一系列的做法,还有那位严公子的态度,她怎么有种她现在攀上这个关系得搭进去一个女儿的感觉啊?
姜云菀顿了顿,看了一眼门窗都是关好的,这才趴到她娘耳边轻声说了自己的打算。
“你疯了?!”何秋香险些惊叫出声,及时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咱们如今对这位严公子的身份也只是有个大概的猜测,并不能证实。而且若他真是宗室子弟,那就更不行了。这身份之差如云泥之别,他就是真对你有了几分兴趣不要说娶你了,就是纳你为妾怕是都要好生思量一番。
女儿家的声誉何等宝贵,阿菀,你可不要行差踏错,最终害了自己。”
姜云菀抿了抿唇,前世她想要嫁进知府府的时候她娘也与她说过相似的话,她抬起头直视何秋香:“娘,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家世他不可能娶我为妻,我想要的也只是他纳我为妾而已。我知道,您想让我嫁个普通富贵人家做个正头娘子,一辈子能过的稳稳当当的,也不用被人拿捏在手里,落了下层,低人一头。
可是娘,您有想过,若是靠我爹或者大哥与小弟,咱们家这辈子可有机会真的能改换门庭?爹让咱们全家攒钱捐监生,可是咱们家无权无势无背景靠山,便是有了银钱拿着大把的银子去,我爹真的就能做成官吗?
大哥在科举一途如今是没有指望了,就是小弟日后真能有出息,科举一途如何艰难,咱们家这种情况想要供出个进士或者举人来,也是千难万难。就是有幸考中了进士,也得从最小品级的官做起,出头之日不知要到何时去。
而如今有一个能一步登天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您让我如何去不争?您让我如何甘心?
如果错失了这个天赐良机,咱们穷尽一生便都只能在底层打转了!”
前世便是如此,她能摸的到的最富贵的地方也只是知府府而已,所能借助的权势要小的多,所以姜家奋斗了十几年后也是别人轻易便可以碾死的蝼蚁。
她再也不想面对那种情景了。
何秋香看着女儿亮的惊人的眼睛,被她的一句句反问问的哑口无言,人生来便有三六九等,有的人一出生便是高门子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与锦衣玉食,而有的人苦苦挣扎奋斗一辈子也难望其项背,何秋香出入的富贵人家太多了,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明白。
有的时候也会心生怨恨,怨恨上天的不公,怨恨这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
就如女儿所说,错过这个良机,这一辈子怕是都再也不会遇到这种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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