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珞琳却为自己额娘尤其不平。“额娘,你不怨,不怒吗?”
生气吗?怨恨吗?问前世的秦明歌,问真正的雁姬。当然。“可是世情如此,只好接受下来,不然如何继续生活?你阿玛已经厌倦二十年的一成不变,就算没有新月,也会有别个满月。”
“简直对成亲绝望。”
雁姬笑,递了帖子,带珞琳回娘家找未来婆婆沟通感情。
关于乌拉其和珞琳的姻缘,雁姬和娘家兄嫂已经有默契,雁姬也直言相告:“我自己看好乌拉其,但是老夫人和将军还不知道。如果哥哥和嫂嫂有意,他们那里,我自会去说。”言下之意,是有把握这两人同意的。
雁姬的嫂子难免为高娶惴惴。雁姬索性得闲就把珞琳带来,让她二人相处培养感情。
雁姬与嗣兄刚安说的是另一回事,“我通过张一魁,瓦解了府中部分守卫。如今府中家将、护卫,不再尽是努达海的人。”
刚安感叹,“从前父亲为你费心选择努达海,不想有一日你们竟到此地步了。”做老婆的费心渗透老公的手下,给儿子找的军师也从娘家里找。
“也未如何,不过是我不想做被围养的家兔而已,”她从来都是自己守卫家园的狼,“将军和新月格格的事,我也未瞒兄长。概因此事不仅影响我和骥远兄妹,兄长这里也必然会受牵连,”外甥做将军府的继承人,和做继承人的兄弟,可是两码事,“我与努达海前事如何,我也不知。只是我已难再信任他,卧榻自侧,自然要有自己的人守护,我才能安枕入眠。”
一个律师对一段出轨的婚姻,第一反应是什么?看牢自己的财产和人身安全。
刚安还待再劝,“其实努达海也不错了,二十年来他也只守着你,这又有几个男人做得到……”
雁姬笑,“哥哥守着嫂子一个,可不止守了二十年。”
“我与你嫂嫂不同,从前未富贵时,她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
男人的坚持和不坚持总是有许多理由。雁姬笑着摇头。
刚安毕竟不是亲哥,纵然关心,也不好再多谈此事,两人就将军府的守卫人员及安排又谈了一会,雁姬和珞琳还要赶回将军府陪老夫人用饭,因此告辞。
雁姬被扶着上马车之前,从宅子后门赶着送菜车要离开的老头并一个少年避在巷子一侧,雁姬扫了少年一眼,略有点眼熟,上了马车回程途中才恍然想到:这是别庄里的一个仆从的孩子,他娘正是孙二狗家的,他们一家曾因她在山道摔跤一事,给她磕过头,她前后见过人几面,略有印象。
此事原无甚大不了,恰好回府之后,孙行亲自押送庄上的出产来府,雁姬便招了他问:“我记得骥远让你把好几家人都撵出去了,如今他们如何?”
“夫人慈善,现在还记挂着他们,”孙行笑道,“那几家人,除了孙二狗一家到城里投奔亲戚,旁的也没甚出路,还待在村子里呢。他们想佃几亩地来种,求我求得狠,我正想请夫人示下呢。”
雁姬点头,“你看着办吧。”不过,“孙二狗家的亲戚做什么的?”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左右不过做点小营生吧。”
雁姬点点头。这件事情便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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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姬记得,努达海此次攻打十三军,是以战败告终。但以她的私心来说,她希望事情有转机。毕竟骥远也出征在外,雁姬不是不担心。
“夫人,海棠来回话。”甘珠掀了帘子进来道。
被唤作海棠的少女进来行礼,雁姬微笑着看她,“海棠,你阿青婶身体大好了吗?”
“是的,夫人,”海棠恭敬地回答,“有夫人送的好药材调理,阿青婶已经大好了,平时也能下地走几步路了。婶子让我回了夫人,过两日她就来给夫人请安。”
“不用。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安心养病就是。”雁姬道,“海棠,你们相处得可好?”
海棠红着脸,“婶子待我像亲女。”
阿山的妻子阿青因病卧床,苦于药方子配的药材过于贵重,替代的一般药材起效不大,雁姬知道后,从自己陪嫁的积年药材里捡了合适的送给她。
至于海棠,是张一魁的女儿,因雁姬见阿山的独子与她适龄,便为他们牵了线。努达海知道了,还赞她想得周到。
如今阿山陪侍努达海出征,其独子是骥远护卫团的一员也跟着出征,阿青独个在家中,海棠便去给未来婆婆侍疾。
海棠回了几句话,雁姬又赏了她药材,让她下去了。
时间流逝。前方有消息传来,努达海战败十三军。将军府上下震动。
随后,又有消息传来,新月格格在与费扬古贝勒成婚前夕,留书出走,言明为了努达海,远赴战场而去。
太后震怒,召他他拉老夫人和雁姬进宫。
雁姬在整衣上车之前,突然昏厥。他他拉老夫人不得不只身进宫,待她回府,甘珠也打听到了消息,“老夫人受太后质问,除冠谢罪。”
雁姬此时身体虚弱,强撑着听完,又陷入昏睡。此后也是一病不起。
某个夜晚,雁姬在灼热的火光和浓烟中惊醒,醒悟到:不对,我这不是生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