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诺诺。
空气中响起他们的声音,“剪子,包袱,锤……剪子,包袱,锤……”
“我先!”叶欢以剪子赢了赫默南的布,她先掷骰。
拿起骰盒,叶欢闭上双眼,易少川如果你不想我答应他,就让我掷出大点。
赫默南的心思,叶欢的确看出来了,这一局不是在赌骰,是在她以后人生的幸福,如果她输了,赫默南说的答应一件事,那件事应该是嫁给他。
大概是命中注定,这一骰掷下去,叶欢竟然掷出了三个九点,看着这个结果,赫默南笑了,冲她竖起拇指,“你赢了。”
叶欢望着这个结果,呆愣了几秒,苦涩的笑了,她竟真的赢了,虽然她的赌术有了进步,但是一下子掷出这个点子,她还是有意外。
易少川这是你在冥溟之中阻止我要嫁给赫默南吗?
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你就回来。
“欢欢……”见她发呆,赫默南低唤了她一声。
叶欢回神,笑了,眉眼之间的自信透着股女王范,“我赢了,赫总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愿赌服输,我赫……”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欢手机铃声打断。
她看了眼号码,眼中流露出温软的笑来,“宝贝……”
电话是她家宝贝易贺年打来的,“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
“着急了?”叶欢走到窗口,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那笑容在跳动的阳光中灿烂的如同向日葵,明丽动人,只是,这朵向日葵朝着的太阳却不是他。
“是啊,你快点回来吧。”
“嗯,我马上就回去,而且我还要带位特殊的客人……”叶欢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鬼机灵就接话了。
“是赫默南吧!”
叶欢很有挫败感,“你有透视眼啊?”
易贺年嗯哼了一声,“他在追求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的宝贝儿子,是真的早熟,而且不是一般的早熟。
顿时,叶欢一囧,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少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不信等他来了,我们当面问他,”易贺年的话让叶欢紧张,这小子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
“不要,我信,”易少川将她吃的死死的,现在他的儿子同样也是将她吃的死死的,反正她这辈子是栽在他们父子手中了。
“我等你回来,要快!”小家伙挂了电话,叶欢却望着遥远的天际发呆。
易少川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儿子已经五岁了,他很可爱。
“是年年的电话?”赫默南从后面走过来,和她并排站在窗前。
叶欢点头,“他催我回去。”
“有事?”
“嗯,跟我走吧,履行你的承诺。”
他们开车回家,接了小年年,一上车,他就很男人的和赫默南击了下手掌,“欢迎你老男人。”
“易贺年,”叶欢尴尬的看了眼赫默南,又呵向自己的儿子,“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赫叔叔在我面前难道还不算老男人吗?你们大人就是虚伪矫情,”好吧,这次连叶欢也捎带批评上了。
“年年说的没错,赫叔叔就是老了,可惜我这老男人到现在连老婆也没讨上,你说是不是很失败?”赫默南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着叶欢,虽然她没看他,但她感觉得到。
易贺年对着他的肩膀一拍,“哥们,你的确很失败。”
哥们?
差辈了吧?
“易贺年,你好好说话,”叶欢又吼儿子。
“男人对话,你少插嘴,”易贺年很一本正经的教训起自己的母亲。
男人?他也算嘛,小鸟还没长大呢?居然敢自称男人?
不过,在赫默南面前,这个问题还是留着晚上他们母子在一起时再讨论吧。
当车子停下时,赫默南才发现这里是一家艾滋病治疗所,他看向叶欢,而她根本没看他,就说道,“如果你担心或害怕什么,可以不进去,但是进去了,就要收起你歧视的眼神。”
“没错,如果你害怕,可以不进去,”易贺年看向赫默南的眼神分明带了挑衅。
哟呵!这母子还小瞧他呢!
他不是歧视,只是对于他们来这种地方有些意外,他不知道自从来到澳门以后,叶欢每年都会固定带易贺年来这里,随着他年龄增大,他们每个月都会来这里。
“易贺年……”
小家伙一出现,就被其他的小朋友招呼上了。
看着和易贺年差不多的孩子,赫默南还是有些震惊,“他们也是吗?”
叶欢点头,“嗯,父母的病菌传染给他们,一出生就染上了。”
虽然赫默南早在电视和报纸上看过,但现在亲眼看到,还是觉得震惊,甚至无法接受。
“他们本该和年年一样快乐,可却要被那种病折磨,而且还不知道……”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她觉得那样太残忍。
“妈咪,小艾他们说要搬家,”易贺年跑过来,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孩子。
“搬家?”叶欢很意外。
“妈咪,你去问一下院长爷爷,他们会搬到哪里去,你一定要地址,我们下次好去看他们,”易贺年和其他的孩子手拉在一起,很舍不得分开的样子。
叶欢点头,又看向赫默南,“你在这里陪他们,我去问问。”
叶欢找到院长的时候,他正在一座后院的一个房间里,这里叶欢从来没有来过,可是当她踏进这里,顿时惊呆了。
这里竟是一个灵堂,其实说灵堂也不算合适,只不过摆了一个长条案,上面摆放着一个个方形的盒子,盒子后面都有一个标牌,上面写着死者的名字和去世日期。
“他们都没有人认领,死了以后,火化后的骨灰只能放在这里,这次走,他们就不能带走了,只能埋掉,”院长正用红布把方盒连同标牌包起来。
这一刻,叶欢根本说不出话来,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缠住……
“这里的人有的才几岁,有的几十岁……就像这个,死的时候才刚三十岁,他事业有成,却得了这样的病,多可惜,”院长说着把那个盒子放到红布上,然后去取牌子,也就是那一瞬间,叶欢的眼睛被狠狠的刺到。
“不要!”
院长被她突然的出声震住,下一瞬,他手中的标牌被拿走,再看向叶欢,她正抚着牌子,周身被笼上了一层浓重的震惊,还有让天地都灰暗的悲怆……
“叶小姐……”院长唤了她一声,可她哪还听得到。
她抚着牌子上的名字,多希望这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可是那名字如此清晰。
“你认识他吗?”院长似乎看出了端倪。
叶欢的手抚上了日期,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年半,也就是说,他离开半年后就死了。
她一直在等着他,却不想等的却是这一个冰冷的方盒子……
易少川,你好残忍!
易少川,你怎么就食言了?
你说好的照顾呢?你说好的疼爱呢?你说好的未来呢?
你又骗了我一次!
你怎么能这么不守信用?
你……
这些话在叶欢的心里叫嚣奔腾,可是巨大的悲伤,那种希望被瞬间扼杀的疼痛,让她根本张不开口,她连呼吸都困难了,如同被抛上岸上的鱼……
“叶小姐,你,你怎么了?”叶欢如同抖筛的颤抖,把院长吓住了。
叶欢被他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叶小姐,你别激动,人死了不能复生……”
“欢欢……”一直在外面等着的赫默南,见她去了这么久不回去,便不放心的找了过来,结果看到她如同失魂的野鬼一样捧着个牌子坐在那里。
走近,赫默南的目光触及牌子的名字,也不可抑制的全身一颤,“怎么会这样?”
就连他也觉得不能接受和相信,更何况是她呢?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就连去世的日期都记录的如此详细,又怎么会有错?
“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留下?”赫默南问向院长,哪怕已经确认了,可还有一丝幻想。
院长摇头,“就算有,当时也随着尸体一起烧掉了。”
“这是爸爸的骨灰吗?”易贺年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比起大人的悲伤,他倒是很平静,毕竟是个孩子,还不懂死的含义。
“不……不是的,”叶欢忽的惊醒过来,一把丢掉牌子,“不是的,一定不是他,肯定不是他。”
“欢欢……”赫默南扶住她,将激动的她抱进怀里。
“不是他,赫默南你告诉我,不是他,不是他,对不对?”叶欢紧紧揪着赫默南的衣服,她歇斯底里的嘶吼,如同一粒粒呼啸的子弹,每一粒都都穿透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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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有话说:剧情到了最高嘲的部分,也就是上卷结局之时,很多人看到这里,都觉得不能接受了,万万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万万想说的是故事没有完结,请随着万万走下去,相信万万不会让你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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