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惩罚妾身,妾身无话可说!”她又转头看太子妃,挑眉甜甜的笑道:“只是太子爷说过,妾身这眉,这眼,这唇,甚至是这副身子,通通都是太子爷的,旁人丝毫没有处置的权利。太子妃若要处罚妾身,还得与太子爷说一声,不然妾身也不敢听您的。”
“张嬷嬷!”
她唤了一声,眉眼冷淡疏离,那表情神态,像极了太子,竟唬得屋里的人不敢说话。
“良媛!”张嬷嬷忙伸手扶住她的手。
“妾身身子有些乏了,就不在这多待了,还望太子妃恕罪!”
说着,她竟然视一屋人于无物,扶着张嬷嬷的手,以一种嚣张胜利的姿态走出了怡芳院的花厅。
*
“良媛!”
走出太子妃的怡芳院,珍珠突然双腿一软,还好张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良媛,您没事吧?”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珍珠哭丧着脸看她,道:“嬷嬷,我腿软了了!”
谁知道,她刚才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说出那番话的,谁又知道,她刚才心里是有多么的害怕。一直凭着那口气她才挺到现在,如今那口气松了,她就觉得双腿发软,后怕不已。
张嬷嬷连忙扶着她,有些佩服的看着她,道:“良媛您刚才可真厉害!”
珍珠咬着唇,一双手毫无察觉的死死的掐着张嬷嬷的手,道:“太子妃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无论我如何温顺听话,她都看我不顺眼!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委屈我自己呢?”她们之间,争的是同样一个男人,注定了她们一辈子都是敌人。
她看着张嬷嬷,抽抽鼻子道:“我可是太子爷最宠爱的女人,反正有太子爷在我身后为我撑腰不是?”
她在家里,千娇万宠的,只有她发脾气的,哪有别人对她发脾气?只是进了宫,她一直记得母亲说的安分守己,因此她乖乖的,有气也憋在心里,可是她这么做其他人只觉得她好欺负。
如今那口一直憋着的气发出来,她只觉得神清气爽。
不都说她是太子最为宠爱的女人吗?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她受够了,这么一直委委屈屈的,受够了别人的虚与委蛇。
“良媛!是太子爷!”张嬷嬷扶着她慢慢往回走,突然瞧见前边一群人,双眼一亮。
“珍珠!”太子走过来,气息有些急,抓住她的手臂,上下打量:“怎么样?你可是无碍?”
原是一直等在怡芳院外边的喜乐见事不对,忙去唤了太子。太子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下了朝就赶来的。
“哇!”
珍珠猛的扑进他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扯着嗓子就开始哭了起来。
“我好怕!我好怕!”
她像是要把自己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哭出来。那口一直憋着的气,心里的委屈,终于在见着太子之后,完全的爆发出来。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何曾这样仓惶过?她终于明白父母为何对于她进宫一事如此反对,如此担忧。
太子抚着她的头,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并未说什么。
等到珍珠由嚎啕大哭转向抽噎,他才牵着她的手,两人慢慢的走回绛色院。
“太子爷,果真是体贴啊!”
沈月琅捏着手上的玉镯子,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太子连她身都不近,可是待这宁良媛却如此体贴。
赵承徽微微一笑,垂着眼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只有平静的声音传来:“……太子爷,自来是体贴的。”就连待太监宫女,自来都是宽容的,从来不会苛责。
沈月琅看她眉目温柔如水,忍不住冷笑:“你以为你这副温柔模样能骗得过谁去?就连宁珍珠那个蠢女人,都知道你这副皮子底下的蛇蝎,真是笑死人了。”
赵承徽也不动怒,只是神色有些神伤,捏着帕子拭泪,道:“沈妹妹怕是误会我了,我也不知为何宁良媛会如此看我,我一直,是把她当做亲生妹妹看待的,我原以为,她也是如此看我的,没想到……”
与她交好的一位俞昭训安慰道:“我看那宁良媛不过是得了太子爷的宠爱便猖狂起来了,竟连太子妃的脸都敢打,分明就是一条恶狗,逮谁咬谁!”
“俞妹妹万万别这么说!”赵承徽忙道:“宁良媛,不是有意的,这其中必定是有缘故的……”
“你竟还帮她说话,你就是心好……”俞昭训气苦,拿了手指戳她的额头。
沈月琅冷眼瞧着,这赵承徽一副娇弱病态的模样,笑起来温柔可人,在宫人眼里也颇有贤名,看起来实在是不像宁珍珠嘴里的虚情假意的人。可是,这宫里,人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