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戚叔叔来了吗。”
屋外几人一愣,倒是戚寒水先反应过来,抬腿往屋门走了几步,后面的人才跟上。屋内有些昏暗,窗户关着,有些憋闷,相思最后进了门,床已被几人围住,她只能在空隙里窥见到一抹素色锦被。
“我让你们担心了。”温云卿轻柔的声音穿过众人传到相思耳中,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他的脸,苍白清俊,双眸微垂,平日总带弧度的唇角,此时泛着病态的猩红,如同染血一般,说话间唇角又溢出一丝血色。
“别说话了。”王中道急切道。
温云卿笑笑,便没再说话,众人退了出去,王中道和戚寒水又吵了一架,然后各去寻法子,不理会对方。
戚寒水在旁边的屋子安置下来,这才看向相思几人:“我寻思来京城应该能看到你们,没承想你们竟然也在这儿。”
顾长亭看着自家师傅有些沧桑的脸,略有些担忧,却道:“今早我听闻阁主旧疾犯了,所以宫中的事一办完,就和他们两个过来了。”
戚寒水看向相思和唐玉川,面色稍霁,摇头道:“谁能想到你们两个还能有进宫听封的机缘,真是赶上了好时候。”
唐玉川“哼”了一声,道:“我才不稀罕,白花了许多银子!”
相思应和两声,忽开口问:“先生,温阁主的病……真的没治了吗?”
屋内一时寂静,良久,戚寒水叹了口气:“若他安心静养,或许还有四五年的光景,但看今日的情形,真是油尽灯枯了。”
“先生在云州府时,曾提过开胸手术……之法,如今是不是可用?”相思试探着问。
戚寒水冷哼一声:“我早两年便想试这法子,但你今日也见到王中道那老匹夫了,他是不会同意的。”
相思不知怎么回答,正低头思索时,又听戚寒水道:“且那法子尚有些问题。”
相思不明所以抬头看去,见戚寒水从包袱里掏掏拣拣,拿出两个掌心大小的包裹来:“人清醒的时候,自不能动刀,但我尚未寻到合适的迷药。”
相思打开其中一个包裹,见里面装着些淡黄色的粉末,用手指沾了一点,却没看出来是什么。唐玉川早已被勾得好奇心起,低头就去闻,相思没拦住,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唐玉川已吸进鼻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