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打算跟程东在一起呢,你防着他,没理由不防着我啊!”
“说什么防不防的,只要拿到我们应得的那一份,知道老程有这份心就够了。”
她忽然哽咽垂泪,莫澜轻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她便接着说:“我以前只听说患癌化疗不容易,却没想到真的那么痛苦……我看到老程那样子……就觉得只要他捱过来,那些身外之物要不要都没什么关系。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谁能比谁多带走点什么呢,何必费心去争去抢?”
病的人不是她,她却有这样的大彻大悟,足见她还是珍惜跟程越峰之间的感情和婚姻的。化疗也确实痛苦,程越峰平时那么刚强的一个人,开始化疗后没几天就憔悴得脱形,难受得下不了床。
想到那样的情形,莫澜心里莫名也一阵翻腾,肠胃最先做出反应,酸意一下子就涌到了嘴边。
她甚至来不及冲进洗手间,就对着垃圾桶干呕了一回。
赵媛吓了一跳,连忙叫保姆倒热水来,关切道:“你没事吧?”
莫澜冲她摆摆手,喝水咽下酸意,说:“我肠胃不太好,大概是胃炎又发作了。”
赵媛缓了口气:“那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呕吐也怪难受的。看你这样子,我还以为是怀孕了呢!我刚怀一一那会儿,孕吐也很严重。”
莫澜猛地一震,嘴上打哈哈说不可能,心里却努力回忆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她日子一向不太准,工作一忙起来就顾不上记,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上个月根本就没来,而眼下连这个月都已经快要过完了。
上个孩子就是这么稀里糊涂就没有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只是她心里仍然怀有侥幸——事情不会这么巧吧,程东才发愿说要一个孩子……这么快怀上了?
她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雀跃和喜悦居多,却又包含着未知的忧虑和一点惴惴不安。她想打电话给程东,他是医生,也是孩子的父亲,是这世上最该第一时间跟她分享这个消息的人。可她又不想让他空欢喜一场,于是先找药店去买验孕试纸,打算确定之后再告诉他。
回到律所,汪主任刚送走了一拨记者,冲她招手道:“莫澜回来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莫澜把买来的小纸盒随手扔在办公桌的角落,在主任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最近律所也被推到风头浪尖,主任帮她应付了不少外来干扰,虽然她算是拿下了程越峰公司的业务,但媒体的过度关注本来就是双刃剑,就不知律所的其他合伙人怎么想。
汪主任笑道:“你表现这么惹眼,还怕会有坏消息吗?”
“这可不一定。”其实她现在都很难说得清什么是好消息,什么是坏消息了。
汪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大框眼镜,满怀安慰般说:“莫澜啊,恭喜呀,要做我们开疆拓土的功臣了。”
莫澜不解:“什么意思?”
“咦,我没跟你说吗?我们这回晋升的合伙人是要跟老刘他们到上海建立分所的,这个机会可不错,上海机会多,业务量大,今后你们就是分所的创始合伙人,地位和价值都不一样的。”
“那不就相当于流放?”
汪主任一吓:“这怎么是流放呢?人往高处走,上海那是中国梦的前沿阵地啊,你见过把人往最繁华的地方流放的吗?你这回这个断针的案子做的很漂亮,我们几个老家伙都觉得不错,所以诉讼业务这一块老刘才点名要你去,其他的人他还看不上呢!”
“我不想去。”她第一反应其实就是拒绝,没有多想就说出口了。
汪主任试着说服她:“这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的。你现在单身,没有家累,正是适合出去闯荡的时候,一个人一辈子有多少这种时机呢?现在不把握,今后碰到玻璃职场天花板,再想找出路就难了。你这么多年来又是留学又是拼命接案子,为的是什么呀,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不,不是的,她为的不是这一天,她为的只是程东这个人。再难得的机会,跟两个人相知相守一辈子比起来,也无法相提并论。
汪主任道:“你也不用急着答复,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我知道唐小优那孩子很得力,你赢那么多案子也有她的功劳,我们可以让她跟你一起去上海,还是继续做你的助手。你要是有男朋友,也跟人家好好商量商量,这个我不能给你做主了,不过两个人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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