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不动了,只一味的哭,无论崔北镇怎么哄都没什么用。他有些心疼,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将所有的精神都倾注在寻找医馆上。
“娘……”方柔芸又唤了一声,哭的更加的凄惨,在这寂静的夜里突兀又渗人。
“乖乖……”崔北镇无奈,咬牙开口道:“娘……娘在这儿,乖乖别哭。”
听到这话,方柔芸还真的是立马停止了哭泣,只因为之前哭的狠了,便有些抽噎。“娘,抱抱。”
“嗯,娘抱着你呢。”看到这法子还真管用,崔北镇不免失笑,竟是连久违的玩瘾都勾上来了。
“没有,要抱抱。”方柔芸闭着双眸,陷入了自己的幻觉中,哪里知道此时的自己并不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和她对话的人也不是她幻想的娘亲。更不知道她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娇憨动人。
崔北镇眸光闪了一下,并未接着往下说去,看到前方有一家医馆,便快速的奔过去。
双手抱着方柔芸,他只能用脚使劲的踢着医馆的门。
咚咚咚数十下之后,里面方才亮起灯光,一个打着哈欠的小子开了们,迷着双眸不情愿的说道:“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崔北镇笑了笑道:“这时候打扰小哥确实是我们不对,只……内子半夜里忽而发了高热,我实在是没了办法,才来打扰的。还望小哥去内里唤一下大夫,待会定会重重谢你的。”
被他倾城般的笑容差点闪花了眼的小厮瞬间清醒过来,对着他却是再也说不出埋怨的话,“进来,快进来。”相反间,说话里都带了几分的谄媚。哎呀,这人怎生地如此的好看呢。
待崔北镇进来之后,便关了门去内室里唤大夫。
崔北镇将方柔芸搁在一旁的椅子上,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已是说了不下于十次的要抱抱,到了后面已是又要哭的趋势。崔北镇哭笑不得,这生了病的方柔芸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爱,也不知道她到底梦到了什么,梦里面有没有他。
这么想着,他便心中一荡,如同被猫抓了一般。
“抱抱……”方柔芸如同蝉蛹般,自己无法坐的住,更何况她还在一直的蠕动着。
这时的崔北镇终于福至心灵,扒开被子的一角,将她的双手释放出来。果然,不过一息的功夫,她的胳膊便十分乖觉的缠上了他的脖颈,脑袋更是伏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后满足的低低的叹了一声,“真好。”
崔北镇便跟着笑。
再一次闪花了小厮和大夫的双眸。
那大夫走进来,看到他们二人不伦不类的动作,也没说什么,只道:“还望将夫人的手腕放在这儿,老夫好替她把脉。”
“好的。”崔北镇朝着这大夫恭敬的说道。然后便去将她的胳膊扯下来,奈何她双手缠握的紧紧的,竟是十分的困难。
那大夫摇摇头,只能绕道崔北镇的身手,将两指打在方柔芸的腕间,沉吟一番之后,开口道:“夫人这几日可是情绪有些起伏?”
“嗯。”想到些不太美好的事情,崔北镇的声音有些沉。
“大喜大悲伤了身子,引了邪风入体。不过倒也没甚大碍,老夫写副方子,待会抓了药,让这位夫人连着喝上几日的功夫,这风寒便会好了。只这心情上的调养,却只能是慢慢来的。否则郁燥结于心中,总归是不好的。”
“谢谢。”崔北镇说道。眸光既深且幽的看向怀中一脸满足的方柔芸。
她到底是梦到了什么,才会露出这般的容色。他竟是十分不愿意承认脑海中的那个想法,他一向自信无比,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心中有着别的男人的女子。
他忽而想起了霍云顽笑时时常用来诅咒他的话,道是他总会遇到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爱而不得的人吗?
他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会的,她对杜宣淳不过是小时候的一抹执念,未见得是真正的爱慕之情。用不了多少时日,她的心中定是会有他的。、
此时的崔北镇并不知道事事并不能总是让他如意的。方柔芸最终成了他那个求而不得人。
老大夫看没他什么事情了,便入了内室接着睡觉去了。
那小厮便忙着去抓药。
崔北镇便道:“还要劳烦小哥帮我们把药煎了。”
“好类。”小厮应的更加的爽快。究其原因则是崔北镇当真是给了他一大锭银子,足足够他一年的工钱。
他先是麻利的将降温的药酒放到崔北镇的面前,然后便去了后院煎药,将这室内留给了崔北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