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梓连夜飞奔回许府,他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去找他大哥,只是自从出事以来他大哥一点消息都没有递过来,他只能自己去找。他在许府门口跳下马,将缰绳扔给看到他奔出来的小厮,冲进许府。
自从他父母去世后他就很少回来,在外面置了屋子和地,平日里除了有事才回来,跟个客人无异,但是,许府二少爷的身份摆在那里,下人还是听他的话。
他拉住一个小厮,问许衍亭在哪,大概他太过于凶神恶煞,或者见到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二少爷有些惊讶,那人结结巴巴的说,“大少爷在外书房。”许衍梓把人一放,直接朝外书房奔去。
外书房里许衍亭正在练字,看到许衍梓进来笔没有停,直到将那幅字写完才把笔放下。许衍亭接过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手。“怎么风风火火的,后面有没有没有什么追你。”
“许衍亭你!”许衍梓站在那里,仿佛忍了极大的怒气,手握成拳,垂在身子一侧。
许衍亭将帕子放下,小厮接过,弓着身下去。
“怎么?说吧,难得回来一趟是不是又惹了什么事?”许衍亭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那幅字,等着墨干。
“哥……”许衍梓想说什么,说了一个字却又停下了。刚刚出去的小厮再次走进来,端着两杯茶,他将茶放下,行了一礼便再次下去,没有管二少爷和大少爷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大概已经习惯了吧。
许衍亭走到椅子旁坐下,“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他端起一杯茶,拿在手里轻轻抿着。
许衍梓重重的走到他的旁边,坐下。“哥,你有什么办法吗?”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头绪,也没有办法,他们这些人一旦跟官府扯上关系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只是,不管怎样,他还是要去试一试的。
许衍亭喝了半盏茶方道,“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做的事就是个死字,再说江宁由于嫡长孙要来已经全面戒严,他们怕是出不来了。就算嫡长孙不来,他们犯下的事也难逃一死。”他把那杯茶给许衍梓推过去,“这是你最爱的老竹大方,尝尝。”
许衍梓没有动,咬着下唇,“哥,就算正容他们出不来,可雁秋是无辜的,雁秋什么事都没做。”
“他无辜?跟反贼扯上关系怎么说无辜?”
“哥你连弟弟也要骂?你可是把你自己给骂进去了。”
“我可从没说过自己跟那些人有关,”许衍亭抬眼,“衍梓,你也别把自己想的太高,你平日里下地玩玩也就罢了,但若说反贼,还真是与你没有关系,你以为,你做的事,真的就‘反’了吗?”
“哥你什么意思,”许衍梓有些不好的预感,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哥你可是知府,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
“我可从没牵扯进去,”看许衍梓不喝,他又拿起另一杯茶,“让他们死在里面也好,本来认识你的也没几个,死了你也可以继续过你的安分日子,”
“许衍亭你!”许衍梓大怒,“你弄的那些钱呢?那些钱是不是全进了你的腰包?!他们一死就跟你没了关系是不是!?”
许衍亭站起来,走到许衍梓的面前,捏住他的下颚,慢慢的凑近,让他不禁一颤,“衍梓我想你是不是忘了,要不是你当年认识他们,我至于要牵扯进去吗,衍梓?要不是为了护住你,我至于被人威胁吗?我的好弟弟。”
“哥……”许衍梓只感觉嘴里十分干涩,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衍梓,你知道吗,这次抓他们可是江宁织造府动的手,而曹寅是皇上的心腹,你说,后面是不是还有一条大鱼?衍梓,我知道你不喜欢读书,不喜欢四书五经也不想入仕,你想玩我也不逼你,只是如今你也不小了,很多事也应该想明白了吧。衍梓,有些事做了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许家绝对不能毁在我的手里,衍梓,他们罪有应得。”
“哥……”
许衍亭食指顺着他的脸划着,十分暧昧,“衍梓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脾气可不太好,还是说长大了忘性也大了?啧啧,果然还是小时候可爱。”
“总比你这个对自己亲弟弟下手的变态强!”许衍梓别过脸,不去看他,但又被转回来。
“还嘴硬?”另一只手已经解开脖颈下的扣子,顺着往下解,手伸进里衣里,摸着许衍梓的肌肤,“衍梓,下面的事你就别管了,在家里好好呆着,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谁知许衍梓突然抱住了许衍亭,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哥,真的就非要死人吗?”看不清许衍梓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许衍亭叹口气,摸着他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衍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讨厌他们,你离家之后跟他们混到一起,那时我就在想是不是不应该把你保护的那么好,我那时就想把你抢回来,把你关起来,只是我的。但你还要长大,衍梓你是我的亲弟弟,是我这世上最后的亲人,我不能那么自私。我当时就想,只要你能高兴就行,我在后面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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