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得如此的忧伤,冰瞳脸上的神色突然怔住的同时,一颗心也在此时痛苦的撕扯起来:是呀,萧寒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冰瞳,难道我与你经历了数次的生死与共,我在你心里的份量也抵不上……他吗?”看到冰瞳沉默下来,郝柏的情绪变得十分的消极、悲悯,他将额头轻磕在了冰瞳消瘦的肩膀上再一次痛苦的呢喃起来:“我又该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呢喃的同时,有两滴眼泪亦不小心的流淌在了冰瞳裸露的肩膀之上。
冰冰凉凉、悲切痛苦的眼泪好如一个药引,引得冰瞳的心头顿时愁绪万千、一颗心也如魔兽撕咬般痛苦:她再一次开始怀疑,她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郝柏的痛苦似乎让她能够深同感受一般,她的心狠狠的揪起来,眼眶也突然一红,眸底原本闪烁未出的大片晶莹,终于顺着她的俏脸流淌在了她的脸上。
“郝柏,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冰瞳痛苦的摇着头,如果她早知道有一天她会把持不住自己爱上郝柏,她又怎么会让他陪着她走进原始森林,亦或者她应该更早的爱上他,断了她要让萧寒灵魂起死回生的念头。
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小风、离东、包括秦羽墨、雄鹰,都为了萧寒的灵魂起死回生做着努力,经历着非人一般的磨难,如果她现在放弃,她又怎么能够对得起他们,有些路既然走了便不能回头,有些事情既然做了想回头也不能,所以,她只能向前,没有退路!
此时的冰瞳好像是自己把自己推入进了一场水深火热的磨难之中,她想止住眼泪,可是却有更多的眼泪,顺着她的指缝流淌下来:其实,她已经做过很多努力了,她一直在刻意的避着郝柏,刻意的对他冷淡、刻意的拒绝他、不去爱上他的,可是……
看着冰瞳哭的梨花带雨、香肩乱颤,好不委屈,一双晶亮的眼睛又哭的一片痛红,郝柏爱惜的捧起她的脸,止住了自己悲悯的情绪,沙哑出声:“傻瓜,一定要让萧寒起死回生,知道吗?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结,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不能放弃。不要难过,不要伤心,我会永远的支持你。”心痛的早已满目疮痍,但为了不让冰瞳有太大的心理负担,郝柏强颜欢笑着说道。
只是,他微笑着的脸,却在一片金阳的铺照下,显得格外的苍白。
简单的梳理了情绪,郝柏像服侍一个公主那样,认真的替依旧未从激动的情绪中走出来的冰瞳,穿好了衣服,系好了扣子。
“好了,我尊敬的公主,不要再哭鼻子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你。”想起冰瞳以往的冷傲与清冷,再看看此时她委屈的像个孩子、特别需要大人来照顾的柔软模样,郝柏调皮的捏了捏她哭得发红的鼻尖,对其无比宠溺的笑道。
冰瞳被郝柏终于逗的破涕为笑:“恩,我不哭了。”
“这样才听话。”
“郝柏,真的谢谢你……”不知道为何,望着郝柏脸上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异常柔和的笑脸,冰瞳的眼眶一红,鼻子再一次酸酸的。
郝柏其实并不比冰瞳轻松多少,他比她还想大哭一场,可是,身为一个男人他知道他绝对不能像一个娘们那样哭哭啼啼。他吸了一下鼻子,将伤感的情绪强行从心中剔除,他带着一脸阳光般的笑容刻意对着冰瞳打趣道:“我的小傻瓜,我可爱美丽的公主,不要再哭鼻子了,这样看起来就不美了。”
郝柏越是这样说,冰瞳便越是无法从那种难以描述的、杂乱的情绪中解放出来,知道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她噙着眼泪十分委屈的抱了抱郝柏,继而又果断的向前走去。
她纤长且消瘦的背影溺在斑驳的光影中,任得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很瘦小了,可是穿在她的身上似乎还显得有几份宽松,这一个月以来,在原始森林里,她应该至少瘦了有十斤。郝柏站在原地盯着冰瞳消瘦的身影有好久,方才重重的叹息几声,抬起脚步向她追去。
当他们两个人在密林中走了有一个小时之后,郝柏发现,他手中的指南针好像有些不对劲。他将指南针摇了好几次,最终他悲剧的发现:指南针是坏掉了。
没有办法,接下来只能靠着感觉向密林深处挺进了。当时间接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原本认为自己向密林深处已经走了很远,可当他们在突然看到一片熟悉的场景,以及地上那片已经完全熄灭的柴灰时,郝柏与冰瞳的脸庞同时一白,当即头皮也一阵发麻:这不是他们早上出发的地方吗?他们怎么又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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