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琰突然狠狠松开抱着云凰的手,也顺势将她的手甩开,一双眼眸十分冰冷地看着云凰,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危险,加上那冰冷的话语,云凰只觉得身子一颤。
自从他们在一起以后,百里琰大多就是唤他凰儿,何曾会这般连名带姓的叫她,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现在很生气。
他坐在chuang头,离得很近,云凰身子能够感受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吓人的冷气。
那张本就冷漠的脸,阴沉难看,就连一向对百里琰没大没小的云凰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低头,小声地应了一声。
看着这样浑身怒火的百里琰,云凰觉得自己很没有骨气,可是她也明白,他的气愤依旧来源于爱。
果然,百里琰望着低头不敢与他直视的云凰气血上涌,怒道:“安凌若,你觉得你是什么,九命猫?怎么敢冲进火场的,你的胆子真的是大得没边了,连命都不想要了。”
在大火中看着云凰冲进来,百里琰的心脏差点都停了,若是她有了什么事,就算他得救了那有什么用。
说他霸道也好,说他强势也好,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命是用自己在乎的人换来的。
他喜欢主宰一切,却每每为她破了例,他容许她在她的世界你指手画脚走来走去,允许她有自己的空间。
他发现,自己有了牵挂,更害怕死亡,在大殿中时,他竟然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能死,若他死了,谁还能替他照顾她。
她究竟希望他怎么样?
他愿意照顾她,陪着她,可是却不能让她跟着自己犯险。
云凰无言以对,当时那样的情况,根本容不得她来细想,那时候,她忘记了自己还肩负着南疆使命,忘记自己还有大仇未报,她只知道,他的男人,在那里。
云凰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她闷闷地说,就像是将头蒙住了被子一般,却是令百里琰听了个真切。
“你想骂就骂吧,但是别指望我跟你保证没有下一次。”
分明不是多么温馨的话语,却令百里琰突然鼻尖泛酸。
真是是要被这个女人气死,可是真的是气吗,恐怕更多的是感动。
抓|住云凰的手,百里琰恶狠狠地道:“以后我上哪都带着你,死的时候都让你陪葬好了,反正你也不怕死。”
云凰眉眼弯弯,只觉得百里琰这样害羞的表情很好笑。
“不许笑。”
越说,云凰越是笑得厉害,挣脱开他的手,笑得柔柔的,软软的,却偏生带着一丝故意。
百里琰冷哼一声,偏过了头。
“你身上的伤,谁给你弄的,该换药了,我来帮忙吧。”云凰的声音传来,算是讨好,百里琰没有出生,算是应承了。
百里琰不光脸上,脚上,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他本人是不怎么在意的,不过看着云凰那么认真地为他上药,他也不介意将他当做重伤来治疗下,时不时配合地发出一声冷气。
随即,原本上药的那处便会有暖暖的气息轻轻地吹着,百里琰装作无事地低头看,眼角都整不住眯了起来。
正在这时,丁临敲门进来,瞧见二人的动作亲密,正打算识趣离开,却被百里琰叫停。
“有什么事就说。”
丁临一听,自然听出了自家主子现在心情十分不错。
于是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笑容:“属下是来问主子,何时开始赶路。还有,南宫承特意求见公主。”
“东西布置如何。”
“全都准备妥当,只等上路。”
二人在商量着路上可能出现的问题,云凰正在给百里琰上着面上的药,手上动着,心中却是在盘算,自己耽误的这几日,怕是云九天已经赶了一半的路程了,这现在赶过去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南诏这里还有一些烂摊子,虽说她手中有南诏帝的退位圣旨,可是总有不服之人,加上南宫家只怕是想仗着南宫玉儿的身份来与她分杯羹。
如今南诏虽然暂时不能发挥多大作用,可一旦自己要与隐族对抗,还是需要南诏势力的。
“你走神了。”百里琰十分不满。
云凰回过神来,便瞧见百里琰正用眸子瞪她,丁临已经离开。
云凰转了转眼珠,也不说话,迅速将手中的药尽数抹在了百里琰的整张脸上,诱哄地说道:“你这个伤口都被你给耽误了,你就这么铺满盖半个时辰,这样能好快点,否则可就毁容了。”
百里琰蹙眉,想要告诉云凰自己不怕毁容,可是刚动嘴唇便被云凰制止:“我刚弄好,你给我弄掉了你试试,我可不想要一个丑八怪当夫君。”
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下,果然,百里琰再没有动,以至于就算是手也都是搭在两边的椅子上,头上扬着,十分滑稽。
云凰偷笑,换了身衣服便出门去了,临了告诉百里琰,你别动,容易留疤。
什么奇怪的伦调,可是百里琰还是打消了要跟着云凰的意图。
丁临原本进来找百里琰,在看见自家主子竟然乖顺着躺在椅子上,面上被涂了一沉药膏,心中唏嘘。
他觉得,自家主子绝对有被虐倾向,什么温柔端庄的女人不要,竟然会喜欢这样的野蛮女友,偏偏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感觉。
俗话说的好,男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丁临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