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必铁黎国低上一些,马车的车帘已经换上了锦布棉被帘,更加的阻挡风寒。马车刚驶出城主府,玉胭儿便感觉到一人的气息迅速的靠近,玉胭儿出声道:“停。”
两辆马车齐齐停下。
玉胭儿坐在马车内没有动,迟修染挑了挑眉。
马车外,一声儒雅的声音道:“看来夫人早知在下会出现。”
玉胭儿淡声道:“鬼风,请淳于大人马车内一叙。”
鬼风打起了车帘,迟修染几人纷纷下了马车,淳于笑一跃而上。
看到坐在马车尾部矮塌之上的玉胭儿,淳于笑一掸衣袍,坐在桌案旁,严肃的道:“淳于有一问,希望夫人能坦诚告知。”
玉胭儿斜靠在榻上,手支着头部,慵懒而美艳。身上半批半盖的雪狐大氅更映衬的她肤如凝脂,惊为天人。淳于笑因为昨日天色昏暗,且太多关注于敏儿,竟第一次注意到,这鬼影宫的宫主夫人容颜竟是如此倾国倾城。
可他相信,能让鬼影宫的那位倾心相付的女子定然不会只是因为美貌。她那对待一切事都从容不迫,成竹在胸的淡然气质,才是真正吸引人之处吧!
玉胭儿悠悠的道:“淳于大人但说无妨,若无不可说,自然告知。”
淳于笑抿唇:“淳于想问,鬼影宫可是要与金鳞皇室为敌?”
“不是。”她还没那么闲。
“那鬼影宫可是依附了神族后裔?”
玉胭儿挑眉,依附?她淡淡的道:“并无。”
“最后一问……夫人……可是玉清胭?”
玉胭儿莞尔一笑,随即点头道:“不错。我正是玉清胭。”
这淳于笑果真如鬼风所言,是一个妙人。她只是说过自己姓玉,并且在他面前袒露了自己会医。仅凭这两点,他就能联想到这一阵子传言甚广的玉清胭,当真也是心细如尘。
淳于笑并未想到玉胭儿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承认了。如此坦率,倒叫淳于笑不知如何接下去。
玉胭儿缓缓的坐起身,微笑道:“淳于大人问这些问题,无非就是想知道,你若与鬼影宫交好,我鬼影宫有多大的本事能护住你与敏儿罢了。这都是人之常情,本宫省得。
不过本宫也曾经说过,不是什么人,本宫都乐意医得。金鳞国主肯应宫主放你一马,不过就是威胁他若是不同意,就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公之于众。到底也算不得什么光明磊落,其意无外乎就是拉拢你为友军。
我已经给淳于大人一晚的时间考虑,且回答了你这些问题。如今,淳于大人可是想好了?”
淳于笑猛然抬起头,对于玉胭儿能猜透他的心思,显然有些吃惊。
没错,他是有疑虑。
当初他与鬼影宫并无交涉,鬼影宫宫主却出面替他求情。他与敏儿才能来到溧阳。但到底金鳞国主为一国之主,他想做什么事,想杀什么人,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他本可以直接投奔鬼影宫,可他实在不知道鬼影宫宫主打的是什么主意。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刚出虎口,又进了狼窝。这才借着这次玉胭儿来他府邸下榻,试探一二。
可未曾想,自己的一举一动实则都未曾逃脱过面前女子的眼睛,那能洞悉一切的睿智,实在让人脊背生寒。
她不说穿,治好了敏儿。用施恩的办法对他再行施压,再让人以为她必有所图的时候,又什么都不说的离去。这一收一放之间,准确的摸透了人心。
淳于笑苦笑,不知是他真的头脑不及一女子,还是如玉胭儿这种人,天生就懂的何为驾驭。
淳于笑起身,单膝跪地,双手间多出一个锦盒。
“淳于笑乃是一落魄弃子,蒙夫人不嫌,为保敏儿安逸,淳于笑愿为鬼影宫效犬马之劳。此为龙珠,灵气虽无,但其作用想必夫人知晓。算是在下谢夫人救了敏儿一命,还望夫人收下。”
玉胭儿手微微一抬,淳于笑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扶了起来。
“淳于大人不必如此,我鬼影宫的属下皆是杀手,从不曾有其他人。既说淳于大人为友,便是平等相待了。”
玉胭儿手腕一番,一瓶丹药和一个令牌就浮空在淳于笑面前。
“这枚令牌可调控溧阳周围十五座城池的鬼影宫杀手,大人收好。这丹药内,则是给敏儿的,朱红色为洗髓丹,可让敏儿修习灵气。深红色的两枚则是修复经脉的对敏儿日后的心智成熟多少能起到些作用。”
淳于笑神色一怔,后恢复正常微微一笑。
“那便谢过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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