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惋惜的腹诽当时先帝眼睛一定是瞎掉了,所以才会力排众议扶这么个不成器的上皇位。
“只可惜现在朱氏已死,根本没有办法去问了,从后来查出来的东西来看,皇上之所以会有如此反常举动,一大半倒是朱氏教唆之功,只是不知道她和皇上到底说了什么。”
宋桥一脸淡然的点了点头。
“皇后有什么吩咐?”
白行远的脸色登时又变得颇为阴沉,扭头往皇后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微微压低了声音。
“我会让林燃小心一点,不要让青扇死得那么痛快。”
继而又看了宋桥一眼。
“你倒是挑了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或者说他的手段比你更狠,这样的人,现在能忠于皇后,以后便能忠于别人,用是好用,但终究不能长久。”
相比起白行远的忧心忡忡,宋桥倒是更看得开,便只回了四个字。
“能用就行。”
管他能用多久,不能用换掉也行。
东厂多得是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飞鱼部主的位置。
“至于其他的,也没什么,不过是个李月婉棘手一些,涂相把那姑娘看得滴水不漏,东厂也没办法接近。”
但凡涂相发觉自己满心倾注的是个冒牌货,剩下的的确就不用太过于操心了。
以涂相的性格,必定不会轻饶。
问题就在于,怎么才能让舐犊情深的涂相发现这件事情,还不能让人发觉是东厂下的手。
宋桥咳嗽一声,指了指门的方向,示意白行远可以滚了。
好歹也是东厂头子,外头一堆事情等着,总耗在皇后寝殿也不是个事儿。
“今天无事。”
白行远冲宋桥笑了笑,起身开门出去。
自皇后放了宋桥随意见狼女的权之后,宋桥对皇后几乎是死心塌地,很多事情他做起来也顺利了许多。
“对了,你若有空也去看看皇上,既然是皇上古怪,若真是当时朱氏大胆,做出什么逆天的事,我们也要及早发觉才是。”
即便是皇后不说,东厂也总觉得最近挺诡异。
谢慎行鬼鬼祟祟在查皇上登基前后两年的行踪,昭明长公主没事儿就请太医去为皇上把脉,到底能有什么事情是能够同时惊动皇上的这两个至亲血脉的?
宋桥挥了挥手,看着白行远转了身,才窜上了房梁。
青萝等着白行远走了才进房来,打算把已经放凉了的药端了出去。
“你早就知道青扇的事了,是不是。”
皇后猛然睁眼,倒把青萝吓了一下,差点没把药给泼到被子上。
“娘娘,奴婢吵醒你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皇后声音清醒无比,丝毫没有睡过去的迹象。
青萝愣了愣神,慢慢把药盏放去了一边。
“大概是在半年前,就有小宫女偷偷向奴婢告密,说是青扇与宫外之人来往过密,奴婢想着或许她有些事情要查,并未多想,但人心总是这样,奴婢虽极少插手六宫之事,但到底是娘娘身边的人,有些事情不是奴婢不想知道就能不知道的。”
皇后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倒是没再伸手出来攥着青萝的袖子。
“为什么不说。”
青萝慢慢摇了摇头。
“总归是姐妹一场,何况和奴婢告密的几个小宫女说,青扇到底也没说什么十分紧要的话,奴婢想着,大抵不要紧,就没来回娘娘了。”
皇后又楞了一会儿神,才缓缓垂下眼帘。
“本宫累了,你下去吧,今天本宫谁也不想见。”
就连皇上的至亲血脉都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她纵使再不想面对,也不能不想这个问题了。
从前不过是总念着昔年情分,但若连灵魂都被换掉了,那还有何种情分可言?
也无怪皇上根本对自己丝毫没有任何兴趣。
只是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如果不是自己也曾经也有过这种完全无法解释的经历,她一定会认为施尉是在说胡话。
就像之前谢慎行和自己说皇上被掉包时的想法一样,纵使有千般后悔万般心痛,她现在亦是骑虎难下。
就算皇上是假的又如何?
除非找一个真的出来,否则岂不是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