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有那么一瞬间,白行远似乎理解了,为什么之前自己问到底暗处是何人时,皇后那一脸被噎死的表情了。
这人说话的确……很直,也很呛。
“你既然已经往前布置了这么多,怎么就不在这儿布置一下马匹车辆?”
如果是他一个人,就是再走一天也是无妨,问题是皇后肯定是走不动了,这会儿不过是强撑而已。
施尉颇觉头疼的皱了眉头。
“谁让你中途换路?”
如果不是白行远中途跑着跑着特意换了两条路,逼着他还要临时跑到前面去清场,这会儿大概马车都已经跑了好远了。
白行远:“……”
好吧,听上去也的确是他自己造的孽……
“往前如何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在这里留宿,有朝一日若等谢慎行反应过来,那就跑不掉了。”
白行远扶着皇后,把路堵得死死的,施尉也只能默默的看了一眼,完全找不到地方再扶一把。
“纵使走不动也得走。”
白行远颇觉担忧的看着皇后。
后者几乎是斩钉截铁的拍了拍白行远。
“走走走。”
大不了前面市集买马车,馆驿现在大概人人都发觉皇后暴毙,只怕谢慎行派出来的人有一半得回去报信,不管派出杀手的是谁,总归是帮了自己一把。
白行远一脸戒备的看着施尉。
“只是你到底是谁。”
皇后没力气说话,伸手指指施尉,让他自己说。
“我自小跟着皇上,皇上是否被掉包,我最清楚。”
白行远看着施尉的表情越发戒备。
怎么可能有人能寸步不离的跟着皇上而东西两厂都无发觉?
皇后默默忍下个哈欠。
“最开始我也不信,后来也信了,这一路你不也没发现他么?”
白行远:“……”
娘娘……你到底是帮谁啊。
“你既然知道皇上被掉包,那被谁掉包,真的皇上在哪里,现在在皇宫里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施尉表情颇觉奇怪的看了皇后一眼。
“在皇宫里的也是皇上……但也不是皇上。”
白行远再次觉得是不是自己智商不够,很明显皇后也是知道这档子事儿的,到底是为什么导致俩人说起来的时候都吞吞吐吐啊摔!
总不能说是鬼换了吧。
“太子登基那一日晚上,太子半夜高烧,当时小太监守在门外睡了过去,太子梦话声音极轻,只有我一人听见,太子说我不走我要留下,反复说了几次之后,太子高烧便退了,第二天醒来,从前太子之事皇上便全盘忘记,那日我一整晚都守在寝殿之中,无人出入,太子到底走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
白行远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
“这种鬼话,娘娘你竟然也信?即便是皇上高烧失忆,也不能说皇上就被换掉了吧。”
这分明就是说皇上的内芯儿被换了个人好么!
这种怪力乱神的神鬼之说到底是怎么把皇后骗过去的啊!
皇后默默点了点头。
“如果皇上不杀狼女,这种鬼话,我也不信。”
施尉便从善如流的接了下去。
“说起来白大人大概不信,皇上杀狼女,其实一共杀了三回。”
白行远唰的一下扭过头来,死死盯着施尉。
“你说什么?”
杀了三回?真当他东厂里全是傻子么!
为着照顾皇后那点儿小体力,三人都走得和散步似的,左不过知道暂时不会有追兵,便也没那么紧张,施尉甚至还颇为和善的冲着白行远点了点头。
“你记得的当然只有一回,只不过第一回,皇后赶去重华殿阻止皇上,我发觉皇上自杀之意是真的,便出手杀了皇后。”
白行远几乎是立刻在施尉身上盖了个刺客的大红戳。
“按理说皇后遇刺实属大事,但我发觉,突然之间,我又回到了那一天,皇上在重华殿闹着要以自杀威胁封狼女为昭仪,皇后又赶来一次,只不过这回皇后想让侍卫出手夺掉皇上的剑,我觉得奇怪,便一块儿连那个侍卫一起杀掉,岂料我便又回到了皇上在重华殿折腾的那个早上。”
于是,白行远默默的给施尉的身上加盖了一个神经病刺客的大红戳。
“这便很诡异了,我等着第三次皇上折腾,第三次皇后直接带了一队御前侍卫前来救驾,结果皇上在里面大喊大叫说皇后要逼宫篡权,立时就要抹脖子,我无法,只能先出去杀了皇后。”
白行远默默擦去额上冷汗。
“结果你不会又发现,你又回到了那一天早上吧。”
施尉便默默笑了笑。
“不过第四次倒是白大人你记得结果了,皇后根本没去重华殿,直接同意赐封狼女,不过后来大概有一次,白大人也是不记得了。”
皇后颇觉心虚的扯了扯白行远衣角。
“第四次我解决完狼女之后,召你去过一次书房,想问问看他是个什么身份。”
白行远突然有种不是很想听下去的预感。
然后便听皇后轻轻说道。
“我才刚问出口,他就连你一块儿杀了。”
白行远的脸色瞬间变得……相当……奇怪。
“然后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说,你杀了我之后,你就又回到了那一天吧。”
施尉和皇后一块儿点了点头。
白行远瞬间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