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这一通事,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但终究成了一场闹剧,让前来出席宴会的诸多宾客平添了不少谈资。私下里,众人对着薄言数年前遭遇的那一场绑架又重新回顾了起来。
那件事原就在当年闹得轰轰烈烈,但对外薄家一直隐藏地十分好,将事情的首尾遮拦了住,愣是没有泄露出一丝风声去。外人只知道,当年薄言和小禾被绑架了,死了一个保姆,然后平安归来。
这场绑架仿佛是老电影一般的剧情,但最终好在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薄家又重新在商场上站了起来。
经过数月休养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薄言,心态更为冷静,手段更为冷酷,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片冷峻,常年不见笑容。但凡经他做的决定,都无往不胜,在商场上名声赫然。
所以,众人也只是以为他的冷淡不过是被绑架者触怒了而已,却想不到背后有诸多隐情,竟然将无辜身亡的保姆女儿收为了薄家的义女。
纵然最为亲近的几个豪门家族,对此事依稀有耳闻,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当事人正面承认过,自然没有今天被薄崇焕当众揭露来得震撼。
于是,这件事自然就成了众人热议的话题。
而袁玫,因此就越发地不想出门,连日间都闷闷不乐。她偏执地躲进了薄家后面的小花园,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照顾花花草草和薄母心爱的玫瑰花圃上,让人看了更是怜悯。
薄母便提议,让她出去旅游散散心。
但是袁玫的神情越发得柔弱,说是自己在国内连一二知心好友都没有。
一听此话,薄母不由轻叹一声,瞧着这如花似玉的姑娘一天天地窝在家里枯萎下去,着实不像样子,便感慨道:“那你也该出去走走,不能总是闷在家里。”
袁玫低垂着头,纤细的脖颈露出好看的弧度,说不出的娇弱乖顺。她想了想,最终提起道:“我想进公司找个事情做。”
薄母不由有些惊讶,听袁玫急急解释,“干妈,我不需要薄大哥在公司里特殊照顾,只要能将我当作一个普通的员工对待就行。我想着在国外学了这么多年,总归要给公司的发展尽一份微薄之力才好。”
她说的情真意切,语气真挚,薄母自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何况这事本来就是一件好事,在薄家的公司做事总归比袁玫去外面工作来的放心和安全一些。
当即,薄母就微微颔首,应声道:“好,我跟言儿提一句。”
袁玫面上露出感激之意,连连道谢。
等晚餐时薄母提出这个想法之后,薄言只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便答应了下来,“f市刚成立一家分公司,急需人员过去组建,小玫正好可以跟到那里学习一下公司的事务。”
“f市?”听到这个答案,袁玫的心里一跳。f市说远不远,但是离这里也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平日里不可能时时回来,薄言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难道他是故意想将自己支开?
猛然想到这个可能性,袁玫的手脚顿时冰凉,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她细细回想着自己近些日子的举止,小心妥帖,没有任何地方露出马脚。唯一的一点不妥当,便是当初薄言被绑架一事就人旧事重提,他可能回想到了以前那些不好的记忆,所以越发对自己冷落。
要不为何要将自己支开?
袁玫的心里七上八下,乱成了一团,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反倒是薄母疑惑地kaikou,替她问出了声,“f市是不是太远了?”毕竟她是一个女孩,独身到外地工作是怎么都让人放心不了的。
薄言眸光淡然,语气平常地解释道:“那天公司年会去了不少公司内部的员工,小枚到集团总部上班难免被人指指点点,不如先避出去,到外地施展抱负。”
他说的合情合理,薄母亦是想到了当时闹得难堪的画面,觉得他考虑周到,当即就回头询问袁玫的意见。“小枚,你的意思呢?”
此时,袁玫已经骑虎难下。她本想进入公司工作,能够离薄言更近一点,却没想到直接被他三言两句即派到了外地。但这毕竟是自己求来的,她怎么可能说不?
无奈之下,袁玫只能忍下了心中的酸涩,点头答应了下来,“只要能够对公司有帮助,我在哪工作都愿意的。”
听到这话,薄母更是觉得她心思单纯,笑着托薄言安排好人照顾她。薄言点头答应了下来,却没想到同她一起前去f市的公司职员,直接通知她三天后启程。
当真是一点缓冲,都没有留给她。
袁玫挂断公司职员的电话之后,坐在床上心里一片荒凉。望着收拾的干净温馨又一丝不苟的房间,忽然心头强烈地冒出一股毁坏的冲动。
啊啊啊啊啊——她想要砸了!
把这些她强作喜欢的东西都重重地撕裂、砸碎、弄乱!
彻底地将这副温柔害羞的面孔都扯下来,狠狠地发泄出胸口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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