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月的野心从来就不止于一个将军。
她看中的是瑞王。
上一辈子重生,她与青灯古佛相伴中病逝时,听到的消息就是普天同庆,贺新皇登基。
新皇就是谁也没想过,最终会荣登打包的瑞王。
是个大冷门。
这样最好,京城里面看好瑞王的人不多,没有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这就更方便她进入瑞王的眼睛。她的出身注定她没办法成为正妻,但是她可以从妾室做起,展现她出色的商业天赋。
总之,人盲目的自信是可怕的。
方云修作为一个资深时空旅行者,从不盲目跟从剧本,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没有事情是一成不变的,而改变的开始,恰恰一些不易察觉的微小的事情。这些事情并非骆明月看不见,只是她存着侥幸心,愿意做个睁眼瞎罢了。身处局中,盲人摸象,没有人可以看穿全部,能够被看到的,只是有限的一部分,故事的全貌,远比想象的要宏大无边。
此时的骆明月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的功课做得很全面,知道瑞王和赵鸿熙是好友,所以她盯上方云修。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接近瑞王的机会。
她一边领着方云修回到他从前住的地方。
从前破落偏僻的地方已经经过修缮,仍然能够看出从前骆夜白生活在这里的无奈。这个院子和富丽堂皇的骆府格格不入,偏僻,潮湿,安静得就像是被整个骆府遗忘。
骆明月还在他的耳边不住地说:“夜白,你有没有想过未来?”
方云修眼珠黑白分明,安静地看着她。
骆明月蛊惑道:“你还没有被赵鸿熙发现,是因为压根没有和他圆房吧?”
骆明月脸部红心不跳地说出圆房这个词的时候,方云修就应该知道……这个世界的节操远比他想到的要没底线。
方云修这时候能表示什么呢?
他既不能说,呔,瞎说,我们做了!也不能说,其实你说的对,我们压根没做,没做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说将军只撩不干,很可能是个阳痿。或者说将军对他的技术不太自信,每次都喜欢用手,可能手上的技术比较高……
系统:将军知道你这么腹诽吗?
总之,面对这个问题,方云修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更加面无表情。
这不影响骆明月自说自话,她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的身份被赵鸿熙发现了,你不仅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还是个男人,会是什么下场?哥哥,你会死的很惨的……赵鸿熙的事迹你听说的应该不少,他之所以上次赢了胜仗回来却没有被皇帝奖赏,就是因为他屠城。一整座城向他投降,他却屠城。你就应该明白,他是个冷血的魔鬼,他没有心,不在乎人命。所以你现在难道不应该想想要怎么保命吗?”
不得不说,骆明月生在古代真是生错了时代,她这样的应该去现代给人主讲成功学啊。
所以骆明月用非常肯定的语气总结,“我们都姓骆,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一定会帮你的……哥哥。”
方云修因为她这一声哥哥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骆明月站起来笑道:“哥哥,你跟我来。”
方云修到想要看看她究竟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没想到骆明月把方云修带到了马厩,她望着方云修说:“哥哥,还记得你小时候一直想要的小红马吗?”
方云修脑袋跟着一痛,脑中浮现当时的画面,骆家是做生意的,马匹作为主要的交通工具自然不少,甚至在城外不远的地方建了一个马场,骆家的小姐少爷们常在马场上跑马。骆夜白自然是没资格使用马场,他每次只能躲在后面,看见兄弟姐妹穿着漂亮的骑服,牵着皮毛光泽漂亮的小马,羡慕地看他们可以有自己的马,每次都骑着出门,一路欢笑。
表少爷一众少爷小姐里面脾气最为古怪倨傲的,等衣衫褴褛的骆夜白被他看见,表少爷眼神毒辣犀利,看人的时候令人害怕。骆夜白心里一慌,就手脚并用要从篱笆后面跑走。哪知道后面也有人,他慌不择路,跑错了方向。这群孩子正是最天真也是最没有分寸的年纪,他们见到骆夜白都瞧不起他,拿他取乐,有人随手抓起石头砸他。骆夜白瘦骨嶙峋,他们最喜欢看他抱头鼠窜的样子,又蠢又叫人厌恶,可是他们还是喜欢逗他,乐此不疲。
石子有的砸在骆夜白身上,有的落在表少爷骑得大马的脚下。大马脾气不好,因为飞来的石子受惊,鼻子里喷出两股热气,长啸一声撩起前蹄,差点把表少爷从马背上掀翻。畜生无眼,受惊的大马前蹄重重砸下,骆夜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危机,他看起来随时可能折断的小身板就在马蹄之下。他呆愣愣地看着从他头顶上落下的马蹄,像是被定住一样,浑身僵硬,一动不能动。表少爷大喊:“躲开啊!”
表少爷这一声叫如惊雷在他耳边炸开,骆夜白要躲的时候已经晚了,马蹄好不容情地砸在他的腿骨上。
瞬间的剧痛让他脑中一片空白,他应该尖叫,应该痛呼,甚至应该痛哭,可是他的五官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揪成一团,他依然只能发出脆弱的小动物一样微弱的声音。
因为他是个哑巴。
最后他的衣服混着血被拖下去,还受到骆老爷的惩罚,理由是他惊到了表少爷的马。
他的腿伤用了很久很久才重新长好。
心上的疮疤却永远不会愈合。
马给他留下强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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