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天伦,宋府笑声不断,特别是果儿小大人的模样,可把一家子给逗得不行。果儿在山里自由惯了,被拘几日浑身不自在,宋夫人无法,只得命宋时领着一干奴仆带果儿去逛集市,饶是如此,顾小芙依旧千叮咛万嘱咐,就怕自家瓷娃娃磕着碰着。
如今国泰民安,又是大年节,京师本就繁华,集市上好不热闹。果儿领着小九小白,身后跟着一大堆奴仆,浩浩荡荡,在拥挤的街市上穿梭,只是果儿人小鬼大,不耐烦一大群人跟着,她眼珠子一转,东弯西绕,很快就把人甩了。
如此,大伙儿看到的,便是一个精灵的贵族小姐,身后跟着两头强壮的白狼,迷失在长安大街上。
“小九,你知晓这是什么?”
“小白,你觉得这个好看么?”
南边时兴物什多,且做得精致,果儿一双眼睛还真瞧不过来,她突然在某个地摊上见到眼花缭乱的脸谱,可是欢喜极了。
“小姐,可是要这个?”摆摊的中年汉子问道。
“嗯!”果儿羞涩地点头。
中年汉子将果儿看中的一个花脸谱递了过去,果儿拿起便往脸上扣,就着镜子,摇着小脑袋,“咯咯”笑不停。
“小九,这个咱们要了罢!”果儿将脸谱又戴在小九头上,甩着小辫子便要离去。
“喂喂,小姐,您还没给钱呢!”中年汉子急急喊道,不过他不敢随便拉扯一个贵族妆扮的小姐,只得张开手挡住果儿的去路。
“钱?”果儿疑惑地问道。
“这个脸谱十文钱,小的小本生意,还望小姐莫要欺负我等贱民。”中年汉子拱手说道。
“十文钱?”果儿依旧不解,真真是天可怜见,太平侯府的大小姐深居山野,哪里知晓街市上的物什得用钱买,就是陆元畅领着果儿,那也是身后的亲随给银子,那时果儿早离开了。
“十个铜板。”中年汉子掏出一个铜板,提示道。
“我没有这个东西。”果儿见很多人过来围观,有些局促。
“小姐既无铜钱,可否将脸谱归还小的?”中年汉子无奈地问道,他是升斗小民,指着这些脸谱换些铜钱好过个年呢。
果儿摸着顶在小九头上的脸谱,心中着实不舍,突然她灵机一动,问道:“我可否拿其他物什交换?”
中年汉子见果儿利索地摘下身上的一个小玉佩,心中一下子激动不已,如此上好的玉佩,都能买下他整个摊子了,不过中年汉子倒也实诚,忙摆手道:“小姐此玉太过贵重,如何使得。”
“既够数,你便拿着。”果儿将玉佩塞进中年汉子手中,自径离去,那无视金玉的神情,像极了陆元畅少年时的作派。
“小的多谢小姐赏赐,多谢小姐!”中年汉子捧着玉佩,连连作揖,而边上围观民众,则是羡慕不已。
如此,果儿便欢乐地逛了起来,她所到之处,摊主无不欢迎,极力兜售自己的物什,果儿把自己身上的挂饰全拿去换了看上眼的小物什,欢乐之中到还记得师父给的手串不能送人。
宋时丢了果儿,急得都快疯了,发散奴仆满大街寻找,可长安大街人流攒动,果儿又有心避开,他如何能找得到。
二十年前,顾小芙的丢失是宋家的痛,若是此次果儿也丢了,他宋时不说被打死,宋家上下还不得闹翻,还有他那个年轻的小姑父,宋时想到陆元畅便不寒而栗。因着苦寻不到,宋时也不敢拖延,亲自回府禀明宋夫人与顾小芙。
宋夫人闻言,当场晕倒过去,顾小芙也是满脸苍白,摇摇欲坠。宋文季二话不说,一巴掌把宋时打得满口是血,根本不理儿子的惨状,急急差人告之陆元畅,自己则亲自带人去寻找。
陆元畅正在军中与下属商议出征事宜,亲随禀报宋府管家有要事求见,她以为是顾小芙身子有所不适,忙将管家唤进帐内。
“姑爷,大事不好,四少爷带表小姐去市集,可转眼表小姐便不见了!”管家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说什么!”陆元畅如何敢相信,一大堆人跟着,还能让个小娃娃跑掉不成!
“四少爷说,表小姐到了长安大街,只转了几下就不见了,四少爷寻了好久都不见人,三爷已带人去寻,可。。。可长安大街。。。”管家见陆元畅面色越发不好,吓得不敢再说下去了。
别说陆元畅急了,镇北军的几个重要将领都吓得脸惨白。长安大街那是京师最为繁华之地,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商铺多,商旅多,歹人亦极多,就果儿这般穿金戴银的贵族小姐,难保不被人掳了去。
谁不知镇北军的给养是顾小芙操办的,谁不知顾小芙最疼的便是大小姐,谁不知陆家如今就这么一根独苗,这还了得,太平侯府要是没了大小姐,整个大周都别想安宁。如今陆元畅的权势,比之当年的宋定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元畅知晓果儿有功夫在身,小九小白还跟着,看似妥当,实则不然,那些歹人的手段很是阴毒,强的不行,阴的还不行么!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政敌叛党,难保不会下毒手。京师不比偏远小县,丢了一个孩子哪里能寻得到。
“我欲调兵进城,戒严寻人,诸位如何看待?”陆元畅绷着脸说道,此举甚是不妥,可她没有时间,拖得越久,果儿越危险,一旦果儿丢了,想找到怕是难如登天。
“京城治安由京兆管辖,防务亦有禁军负责,我镇北军驻于城郊,无皇命不可进城,侯爷,请三思!”张成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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