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父女俩赶回围场的时候走的更加迅速,众人还未曾归来,也不曾有人前来找过秦渊。二人此时心情都不好,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秦般毓的心情十分烦乱,她仔细回忆今日阿爷对她说的每一句话,跟她提起的每一件事。在脑海里最深刻的话就一直在萦绕着,是慕容逍害死了自己和慕容琛的母亲,自己要为母亲报仇,要扶持着阿琛踏上那条路。
那夜秦素若说她要按着自己的心好好走,自己还曾想着自己也该有这样一个机会。可如今看起来,是不会有了。未见的生母是横梗于她心底多年的刺,她宁愿阿爷是有别的苦衷才将自己和阿娘分开,却接受不了原来是有人硬生生分开了她们。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唯有这么走下去了。
黄昏时分,众人狩猎归来,慕容琛和江珉铄得知秦渊今日不舒服,便都过来看视。秦般毓为了不让人发觉,只好起身前去陪着秦渊。
今日江珉铄依旧是头名,他特意让人将打下来的野鸡送过来,说是要给秦渊补身子的。秦渊穿着便服坐在那里,还真有几分虚弱的意思。
“阿铄,秋祢本是给那些尚未定亲的子弟展示风采的机会,你已经定下了婚事,就别那么争强好胜了,也给别人点机会。”秦渊听闻江珉铄再次得了头名之后忍不住说道。
“老师,我也想让着他们一点,可是他们都太笨了点!”江珉铄骄傲道。
“阿铄你呀,永远都是这样。”秦渊只是随口一笑,也不再说话了,他抬眼看见慕容琛静静垂手立在那里,淡然道,“阿琛,青州城里的有一家药铺的膏药最好用,你帮我去带点回来。”
“老师不用说,我已经遣人去买了。上次我就听阿毓说起老师总是用青州一家药铺的膏药,这样的事我记下了。”
秦渊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罢了,总来陪我做什么,你们几个出去溜溜吧,阿毓陪了我一天了,也出去散散心吧。”
几个人依言退了出来,此时江珉铄面对秦般毓总有些尴尬,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而秦般毓不想出去,就拉着慕容琛去了自己的房间。
“阿琛,和我讲讲你阿娘好不好?”二人相对而坐,秦般毓忽然轻声道,“我没见过我阿娘,所以也不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样的感觉。”
慕容琛一愣,旋即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似乎陷入回忆,久久才开口,“我阿娘她不算是后宫最漂亮的人,但却是最活泼的人。她最受宠的时候,阿爷曾经让人扩大了她的宫室,让她在宫里养了两匹上好的良驹,只为她能够在宫里能够随心所欲的骑马。我三岁的时候我阿娘就带着我骑马在宫里来回跑了。她还跟我说起过她的家乡,说那里的男子各个善骑射,说那样的男子才是真正的男人!”
一说起自己的母亲,慕容琛脸上的笑容再不是轻佻,反而是有些温馨,“那时候阿爷在我心中还算是个好父亲,他会时常来看我们母子,会关心我学了什么,看了什么。只是到了后来,这些都不见了。”
“那……等猗傩生下孩子,等我们再有了孩子,你可千万要做个好父亲。”秦般毓低声说道。
慕容琛惊愕的看向秦般毓,刚想开口说话,外面就传来人群叫喊的声音。慕容琛的近侍项津冲进来回禀道,“郡王,不好了,北魏大军忽然攻打我边境,军情紧急,陛下下令所有人等立即收拾东西回转上京!”
除了这件事慕容琛也顾不上再和秦般毓说什么了,两人匆匆话别之后便各自收拾东西准备回京。一个时辰之后,大队人马便已踏上了规程。
慕容逍下令昼夜兼程,不过两日便回到了上京城,之后慕容逍当即派遣将领赶赴西北作战,之后又令太子亲自押运粮草,同时也到前线鼓舞一下将士的士气。
此事非同小可,慕容逍再不信任皇子也只好用上了自己成年的儿子。二皇子慕容禹负责粮草备办,而慕容琛负责的血蝠卫则开始在上京城周围排查起来,以防北魏派遣奸细潜入。
守卫皇城非同小可,慕容琛忙得脚不沾地,郡王府压根都没时间回去,偏偏此时闵庶妃临近生产,猗傩有了身孕也不好处理。最后没奈何,慕容琛只好上秦府请了秦般毓来帮他照顾一下,反正过不了多久秦般毓就会正式成为郡王府的女主人,此时早点过来也没什么坏处。
于是,一时间,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