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奉御为慕容琛上好药,慕容琛依旧撑着来了宴席,难得慕容逍脸上都带了一丝关切之色,对慕容琛道,“你这段时间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朕打算让你替朕去操练京畿新军。上次你带着人巡守上京城做的不错,朕想再看看你有没有别的本事。想要扶持你大哥,没有别的本事可不行呀。”
慕容逍此话一出,底下诸人神色各异。太子脸上已有了喜色,慕容琛去训练新军,来日就能想办法跟军队挂上钩,这对自己是大大的有利。而卫王眉头紧皱,显而易见是有些意外的,他本想着那只金雕今天不啄死慕容承祚好歹也能啄瞎他一只眼睛,到时候自己一推波助澜,不怕申贵妃不恼,不怕父皇不惩罚太子他们两个。
自己还想着到时候一说这金雕是慕容琛找来的,申贵妃和申家必然不会放过慕容琛的,就算太子因为储君的身份而逃过一劫,但父皇心中也会留下阴影。原本一箭双雕的想法今日竟然半点都没成,慕容琛居然还因祸得福了!
这会儿申贵妃已经带了慕容承祚回来,慕容承祚直接上前对慕容琛微微躬身道,“刚才多谢三哥提醒,否则今天我一定要倒霉了。”
申贵妃见儿子如此说,也端着笑对慕容琛道,“今日真是多亏了三郎了。”
“儿臣只是侥幸。”慕容琛谦逊道。底下人一看便已明白,今日慕容琛算是得了慕容逍和申贵妃的青眼,虽然被打了三棍,可是却打来了一个人人羡慕的差事,这样的幸运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是而宴会进行的时候,时不时就有人上前跟慕容琛碰杯,虽然慕容琛因为身上有伤而将酒换成了茶水,可是那些人却仍是一个接一个的前来。以至于整场宴会慕容琛慕容琛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反而是灌了一个水饱。
宴会结束之后,仍旧有人想着再跟慕容琛多说几句,慕容琛全部以身上有伤为名给躲开了,趁着机会赶紧登上马车回府。
等到回了郡王府,秦般毓和猗傩赶紧帮他换了衣服,又仔细检查了他身上的伤痕,确认他真的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
“也不知道阿琛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也没有要惩罚太子的意思,他非得一个劲的认错,好像不打他两棍今日就不起来了一样。”秦般毓抱怨道。
慕容琛好似对身上的伤毫不在意,他若无其事的换上衣服,对秦般毓和猗傩说道,“今日不让父皇打我这两棍,来日他心里就总是有个疑影,对我和大哥就有产生怀疑,而这就是卫王的目的。也幸亏七郎跟阿毓说了那番话,不然今日我恐怕还真要措手不及呢。”
“说起这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七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次可算是七郎帮了咱们。”秦般毓说道。
“七郎自幼被申贵妃寄予厚望,期盼他能优秀,成为阿爷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可是这两年七郎却有越来越顽皮的架势,而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小子是故意的。”
秦般毓不由语滞,她对慕容承祚的了解实在太少,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慕容琛说的是谁是错。
石榴宴之后,宫里宫外纷纷收起了艳丽的衣裳与首饰,就连申贵妃也不例外。慕容逍对崇德皇后的重视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能也不敢在这时候造次。
建初二十三年七月,新节长公主归来,太子带了一众人马前去迎接,长公主的夫婿带了三千精兵入京,长公主也陪着夫婿一同策马归来,那股风姿是等闲女子无法比拟的。
一见到胞姐归来,太子赶紧迎了上去,一见到长公主便亲亲热热的叫了声长姐。长公主下马之后也含笑拉住太子的手道,“咱们姐弟一别也快十年了,如今你可长大了不少了,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长姐总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待,现在不光是我,连三弟都可堪大用了呢。”听太子这么一说,长公主慕容瑶雪才注意到一直跟在太子身后的慕容琛,未出嫁之前长公主对这个弟弟印象并不深,只记得他不爱说话,也不爱出席宫中的任何宴会。
故而长公主只是跟慕容琛点了点头,就直接登上早已备好的车轿往城里去了。早在长公主出嫁之时,慕容逍里就给她备下一处极大的宅邸,这些年也一直是有人打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