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的不满:“这种事情唐松是想不到的。倒不是他脑子不够,只是这个人对你素来言听计从,根本犯不着去思忖这里头的门道。”说到这儿,她似乎才反应过来,以嫩白手掌轻掩檀口,作出惊讶神情:“哎呀,小女子方才都说了些什么?倘若触怒主人,不愿施舍乾墨的解药,我岂不要遭受莫大痛苦了?”
灵枫依旧沉默,脸庞上冷漠神情更甚。
花玉妍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即便神情依旧媚笑如丝,脚下却逐渐后退与其拉开一定的距离:“好了我的主人,既然已经撤去阻截力量,六大门派的家伙们不久之后就会到这里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暂且……”
忽然,她声音一滞,随即略略摇头道,“不对,不是这样……既然方才天有异象,想必烛龙腹地有了莫大变故。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在六大门派人马抵达前,立刻动身一探究竟。”
这次,灵枫终于缓缓转过身来正视着她:“正因为你能洞悉本座的心思,才要更懂收敛,明白了么?”
“小女子领会的。”她噙起微笑,双眼似乎能说话。只一个眼神,便能教世间男子甘愿沉溺,无法自拔。
大荒山巅,二人相视一笑,继而身形拔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下方黑暗中。
通往山脚的路崎岖难行,殷叶君架着昏迷着的段世箫行于此间,可谓如履薄冰。此外,还有一件事情让她格外在意,就是段世箫的身体,不知何故竟是一片火烫。
殷叶君好歹架着他抵达山脚,慌忙让他平躺在地。见他皮肤都已是赤红颜色,好似涂了一层鲜血,殷叶君当即拔出他佩剑,对着石剑上一缕萦绕金芒道:“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你的原因?”
金色雾气自石剑之中缓缓飘出,凝于半空冲着殷叶君左右摇摆,又幻化出各种形状。她看了好一阵子,才明白它是在说“你可别诬赖我,这家伙昏倒跟我没半点关系,是他体内的魔血与主人的神力相互冲击的结果”。
殷叶君对金色雾气的推脱责任无可奈何,遂柔声道:“你既然是大神的一缕气息,就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金色雾气闻言飘荡在她四周,又进行了一连串的变化。
“明白了,在你为他调和两股力量时,我保证不让你受到任何打扰。”殷叶君松一口气,随即提剑起身,全力戒备起四周来。金色雾气也不拖拉,迅速弥漫至段世箫的周身。只见他那呈现血红色的皮肤泛起一层诡异金芒,与此同时皮肤上的血红色泽,正以缓慢的速度褪去。
那些不速之客,往往就挑这种紧要关头登场。
幽幽黑暗中,有纯白花朵自天际悠然飘落。殷叶君若有所觉,身形疾速回掠。果然,下一刻便有灿金刀气直袭段世箫而去。若非秋水剑及时阻截,只怕当场便要了他的性命。
灵枫见自己全力一刀竟被一柄亮寒长剑格挡住,顿时吃了一惊。他抬眼望去,只见面前这粉衣女子俏脸含煞,随后丹唇微启,冷冷道:“难不成大名鼎鼎的灵枫护法,就只会干些偷袭勾当?”
秋水剑与麟翼刀大力交击,灵枫只觉双手阵阵发颤,连忙后退数步与她拉开距离:“原来如此,你就是那个一击胜过雷虎的殷叶君吧?”殷叶君闻言,柳眉微微皱起——因为泰山派的刻意保密,她击败雷虎一事,便是其他五大门派也不知晓,不料远在西域的灵枫竟已获悉。
到底是他消息格外灵通,还是说泰山派内部已经有了内奸?殷叶君想到这一层,心情随之沉重几分。
“殷叶君的话,倒是本座轻敌了。”灵枫漫不经心说着,手中麟翼刀缓缓归鞘。殷叶君见他作出休战架势只觉诧异,忽地心生警兆,回身便是一剑刺出。但见秋水剑气掠过长空,顿时将数片飘来花瓣绞成齑粉。
缤纷花瓣宛若雨下,着实扰人视线。而那一袭艳丽彩衣,便在此时刻自花雨之中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