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嫁个自毁前程的人家。”
许牧眯了眯眼睛,望着道路上楼宇的影子,不说话。
道理这么简单,可惜她想明白的太晚,用了一条命,才想通一切。许牧叹口气,转了话题道:“你又是怎么回事,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
“咳咳,”杜婴尴尬地干咳,“我父亲总能找到我,把我抓回去。所以这次我换了装束,效果真真是好,他两个月未找到我了……对了,小牧,你不能告密啊!”
许牧与杜家并不熟,更何况杜家根本瞧不起她,她哪会去做这等无趣的事?然而她笑了笑,却是道:“那可不一定。”
“你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杜婴气得作势打她,两人嘻嘻闹闹,走了半日,便到了镜湖。
镜湖的景色名不虚传,湖上远有飘渺仙山若隐若现,近有碧蓝湖水如同镜面一般平静,当真好看。湖上泛有二三小舟,舟中隐有歌女的歌声传出,但距岸太远,歌声大多溶在了湖水中,岸边人听不真切。
怪不得吕季喜欢带女眷来此,他若是带自己来过这里,她也会爱上这里的。
许牧不想承认自己在弥补前世遗憾,但她又必须承认。旁边的杜婴看出她心情不好,倚着树干,问她道:“小牧,你不喜这里的景色?”
“不,我很喜欢。”她走的有几分累了,干脆坐在了草地上,“我只是在想,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赞誉镜湖,可他们中又有多少人是真正被景色所迷?”
杜婴皱皱鼻子,“我听不懂,但我知道,景色不过是眼睛见的,真正记住的东西都是故事。”
许牧笑笑不语,她想的也是如此,景色仅仅是景,看了也就看了。从古到今,真正迷人的都是故事——是那些景色背后的奇闻异事,或是有特殊意义的故事。
她放不下镜湖,不就是代表她放不下前世那段可笑的回忆吗?
许牧休息够了,两人又跑去戏水。杜婴尖叫着说自己要变花脸鬼了,两人才一同住手,大笑着飞身前往镜湖泊船的地方。
湖中心有个小岛,乘船便可到达此岛。人们都传这岛上有仙女下凡,有仙肴美酒。许牧对仙女没兴趣,却对美酒有兴趣。
她这喝酒的毛病都是师父灌出来的。师父说,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甚多,不必管什么“举杯销愁愁更愁”,能消得片刻愁那就是赚到了。
可两人好不容易寻到了泊船之处,船家却不开船,说今日船被人全然包了。
许牧和他讨价还价,说是那人未来,可不可以先送她二人过去,船家却是个死心眼,死活不肯。
三人僵持在那里,杜婴知道许牧是捕快,自然不会插嘴说什么,只等许牧解决此事。她本就不急着去那小岛,她知道许牧也不急,但两人来了,总觉得不做些什么便是遗憾。
最后,两人决定等租船的人来,同人家好好说说。如果船上有地方,她们就拜托人家蹭个位置。
等了约半个时辰,许牧和杜婴聊得口干舌燥,租船的人才赶来。一眼看过去,上船的人差不多有十个,而船上的地方站十人绰绰有余。
许牧起身跑向那些人,刚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便见人群中一人甚是眼熟。
不,岂止是眼熟,那人分明就是她……她上一世的夫君吕季!
许牧没心没肺惯了,突然一副震惊中夹杂恨意的模样,吓得杜婴一跳,心里以为这里面多半是有罪大恶极的逃犯,顿时精神抖擞。
她还没见过自己的好友抓人,想起来都是极威风的,于是她也不言语,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许牧死死盯着吕季,虽不知他为何再次,但想到自己重活一遍还要和他有瓜葛,就觉得胸闷。挣扎片刻,她还是决定能避则避,暂且不引起吕季注意。
她选了另外一个年纪偏大的人打商量,对方很快答应。杜婴见她没有行动抓人,有点心急,等快上船时,她轻声在许牧耳边问道:“你这是要到岛上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