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假象终于被打破了,接下来,就是狂风暴雨,会有一浪高过一浪的力量迫使他们两人分开,因为没有人会容忍自己帝国国王的生命随时处于受威胁状态。
孙乐春面色沉重的迎接着记者的炮轰,除了一些可答的擦边球问球,其余的都无可奉告来挡回去。她是真心难过啊,哪知道让她一语成谶,如今女王真是不得不休亲王了。先不管全体国民的态度如何,王室那些近亲远亲也不会允许梁辰予再留在女王身边,当他们团结起来,女王是不可能一直坚持一己之见。
女王知道,如果不和梁辰予一起出现在国民面前说些什么,这件事就只会愈演愈烈。可是“罪魁祸首”却一口否决这个提议,而且摆出根本不想再谈的姿态。不想再谈,也就是任事情怎么发展都行,这是一种已经放弃的默认,女王感觉很累,但又有种莫名的罪恶感的轻松。能想到放弃的,不是犯病时的梁辰予,因为犯病时的梁辰予只会想到怎么留在她身边,怎么去谋到军权,只有清醒时的梁辰予才会想到放弃。因为什么,因为太多原因,因为觉得彼此都累了。
“瑾瑜他们近期内就返回咸阳。对不起大人,传说中的五处地方都找了,都不是我们要找的。”——杨瑾轩仿佛一夜之间白了不少头发,这时候人看起来也十分颓丧。梁辰予站在落地玻璃前,看着屋檐上的獬豸眼里散发着炯炯有神的光亮,下雪的时候,这个角落的风景十分有意境,当初女王把她安排住在这里,想必也是心怀柔软而为之。
或许女王所处的位置让她不能上善若水,但用虚怀若谷四个字来形容她对所有人包括在政治上与她背道而驰的人,一点也没夸张,就是一颗旷兮其若谷的心一直站在那里。这样的人,不说爱时都愿为其舍身,更何况爱,那又有什么是不能为其做的。离开,不让她再受到伤害,不让她再时时处于煎熬的心境。是时候了。
十一月十日夜,两人在扬起初雪的王宫里漫步,两人都穿着浓墨色的斗篷,白色的雪花落在上面黑白交替的点缀着很是好看。走到树林边时,梁辰予哈了一声:“那只曾经闯进卧室的松鼠大概已经进入冬眠,还真是有点想念那小家伙呢。”不再说我们,仿佛刻意避着。女王只是静看了一会雪没说什么,再往前就是林间小路,下雪时泥泞封路,不能走。梁辰予双手插在衣兜里左右看了一下:“陛下,我们往回走吧。前面没有路了。”
两人从城墙上阁楼,在算是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地方同时停下脚步,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却也都默默无语。最终,梁辰予张开双臂笑叹一声:“最后一次,让我抱一下吧。”感觉到肩上有温热的湿润感传来时,梁辰予轻拍女王的背:“明天一早念完申明谕告帝国臣民后我就会离宫,从此各安天命。臣愿陛下福寿安康,愿帝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整整一夜的灯火通明迎天第二天的晨曦,十一月十一日八时五分许,帝国国民从广播里听到了亲王殿下的声音,她在说一件一事——因为她的过错,她和女王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从此时此刻起,她不再是大秦帝国的亲王殿下。
远在齐国的完颜承惠也完整的听完了广播,对侍卫呈上来的文件她也只是扫了一眼就放在一边。楚国借此次和燕国开战的机会已经准备把战线拉到七国,当然少不了他们齐国。于敬辞想做的事终究还是以另一种方式在进行了,但是不论如何,现在那个最倒霉的人,当初确实算是帮了她啊,否则于敬辞真上位后肯定会和先联楚灭齐,这会打她个措手不及。
“杨瑾瑜他们走的路线你们一路都重走过了,真的没有任何发现吗?”——本来准备退下的侍卫忽然听她问话,愣了一瞬才回:“是的殿下,没有任何发现。只是臣以为...”迟疑了一下见完颜没有不悦这才接着说:“只是臣以为杨瑾瑜或许已经发现了什么,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她隐瞒着这个发现。”
完颜听完笑了一声,这个假设挺有意思,但她知道她的人不会没有根据就乱说话,接过资料翻了几页,这才点点头:“如果真是这样也好理解,杨瑾瑜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她家大人在一起,当初暂且算她年少羞怯不敢造成良机错机,死里逃生过一回的人,是会懂得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阻碍她和她家大人在一起的,可不就是亲王的身份么。不过...要是真是如此,她就没想过后果么...所以我认为她即使找到了一些东西,应该也不足以治好梁辰予。无论如何,你们继续监视她的动向,记住,如果确认她真的找到了梁辰予要的东西,立即给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