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沙弥脸又红了。
秦明扑哧笑开。那小孩恼羞成怒道:“笑什么!要不是一出生我娘就把我丢在这儿,我才不当和尚呢!”
“我错了我错了,我没笑。——不过你可以还俗啊...还俗之后...对了,你可以去万花谷。你知不知道,万花谷那么多弟子其实好多都是光头,那头柔顺的长发都是戴的假的。”
讲真,这是万花谷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真...真的吗?”小沙弥瞪圆了眼睛。
道长一派正经的点点头:“放心,到时候我不但给你们保密,我还能步阵护你。——知道‘生太极’吗?此阵一出只要是有人踏入我便能感知的到。”
“哇!好厉害!”小沙弥星星眼。
秦明笑笑:“那你还俗后想不想入纯阳?”
“......”谁知他一脸嫌弃,“还是不要了。——道士和和尚有什么区别?”
“......”秦明头上冒出一个井字,伸手去捏那小孩的脸,“哪里没有区别!——纯阳明明只要帅就好了!”
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这死小孩竟然敢嫌弃他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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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秦明果然见到了那位女主角,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穿着质朴的衣裳,像是山下的住民。
可奇怪的是,那姑娘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小沙弥见到故人激动的上前抱抱,互诉衷肠。秦明却有些奇怪,两人像是对身后之人一无所觉的样子,就稍微从旁问了问。
谁知那女孩懵懵的:“什么跟着的人呀?”
屋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道长眼神一凛,提剑追了上去。
深夜的少林寂静的厉害,尤其那黑影穿梭去了林间,凉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秦明轻功已用的纯熟,是以也紧紧的跟在其后。
!
寒光闪过,秦明侧头躲过飞镖。
身前那人终于舍得停下脚步,稳稳的落在一根枝桠上,随风缓动起伏。
道长冷目相对,亦停在他不足十尺的树枝上,仗剑而对。
“泥繁不繁咯!”那人似乎不耐烦了,抱臂喝了一声。
秦明一愣,四川话?
“劳四最个窝!窝投泥嘎东西咯撒?!(老是追我,我偷你家东西了吗?)”
“咳。”秦明看了眼黑暗中那人脸上闪过的银光,想来应该是面具无疑。又想起刚刚躲过的飞镖,“...阁下是唐家堡中人?”
“对头。这哈不许最窝(这下不许追我)!否贼就觉泥尝尝最名箭的滋为!(否则就叫你尝尝追命箭的滋味)”男人说着就欲闪走。
这口音秦明听的好笑,但这个场合又明显不是发笑的时候,他掩饰般的又咳了声,道:“还请留步。——非是我要追出来,而是你跟在那个姑娘身后,又行踪诡异。我总要出来看看。”
“老子是爆表,爆表懂不?”那人更加不耐烦了,举起弩来抗在肩上,“莫要再死板板滴,窝得赶戟赶回气(我得赶紧赶回去)”
“爆表?”秦明愣了片刻,“哦,你是保镖。”
“哎呦泥搞的老子好恼火。窝是好人懂的撒?不懂来干!”说着又举弩对准他,“嚎不容易楚来搞一次外快,长剑三状钱都付得唻!(好不容易出来搞一次外快,藏剑山庄钱都付了。)”
秦明瞪着眼睛,好半天才弄懂他这句话。
“那小姑娘是藏剑山庄的?”
“是滴是滴,泥打不打嘛!”
......打什么,他追出来不过是被这黑影刷了下存在感,总要弄清楚对方是敌是友。——现在那人也没主动动手,又和他解释了原因,还打个啥?
“不打。”
“哦。那窝就回气咯(那我就回去了)。”刚一动身,又道,“泥莫对那两个瓜娃子说得哈(你不要跟他们俩说),不能让他俩晓得的!”
秦明哭笑不得:“不说不说。”
说起来,这炮哥过来的时候似乎隐身了,却是他下意识的在房间落了个生太极才察觉到了这人的踪迹。——也不怪那萝莉不知道这人。
不过不是敌人也好,来到游戏,他这一身修为能不能拼过游戏里的原住民还是个未知数......
两人回了偏房,秦明从正门走进,而那炮哥却又躲到了影子里。
两孩子正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晃荡着脚,围在桌子旁吃鸡。
秦明推门的时候,两人瑟缩了下。等看见是他复又放松了下来,与他打了声招呼又开始吃起来。那小光头撕扯着鸡腿吃的满嘴流油,一屋子都是辛香的鸡肉味。
开始时那小沙弥在他屋外几般留恋,又与他说了每月牵肠挂肚的会面。他本道这么小的孩子就能虐狗?这么小就懂情爱了?还每月约会?真特么浪漫...——现在想来,与他约会的不是这个小女孩,而是这只鸡。
小光头偶尔吃的急了还会发出一两嗷呜声,小姑娘就托着脑袋看着他:“慢点慢点,我这可是特地从山庄里带出的家养鸡,可不能暴殄天物,鸡骨头都要啃干净。”
“唔唔!肯定的肯定的!”
女孩笑眯眯的,烛光下五官秀美,两颊一团雪般的婴儿肥,显得格外可爱。
“叩叩叩!”外面有人!
“吓!”两小孩瞬间毁尸灭迹,女孩一闪身钻入床下。
秦明看的目瞪口呆。
外面是僧人的声音:“道君可睡下了?”
秦明整了整衣袖,过去开了门。
吱呀一声,木门大开。门外站了个粗眉阔口的武僧,朝他行了个礼,声音倒是温和的很,“超度之事已准备完毕,代方丈有请。”
秦明稽首道:“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