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和布柳赫尔相见的那一刻,他就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和他相类似的磁场。
布柳赫尔元帅,加仑将军,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把酒言欢。只可惜,我们俩属于两个不同的阵营,始终只能兵戈相见。”
张学良霎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惆怅。
想着想着,他狠狠地将一口烟吸入肺里,长长地吐出了一阵烟雾。
少帅,这个老毛子中将骨头硬得很,我问什么他都是一言不发,不过,我问了几个他手下的士兵,那些士兵说他们是苏联远东红旗特别集团军第三军的,这个中将就是他们的长官彼得中将军长。”李杜惬意地笑了笑,淡淡地说。
第三军?”张学良微微皱了皱眉,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了几下。
就是攻克乔巴山的那支苏军部队,乔巴山里的很多兄弟,丁超就是被他们俘虏的,这家伙还残忍地砍掉了王风的脑袋。”李杜说着,双目忽地燃烧起一团愤怒的火焰。
什么?”张学良目光一寒,在那一刻,他想到了那些手无寸铁的,惨死在老毛子的屠刀之下的东北军兄弟。
只见他闪电般探出手揪着彼得的衣领,冷冰冰地问:“王风的脑袋是你砍下来的,对吗?乔巴山里三万多名东北军兄弟,也是你杀的?对吗?”
迎上张学良的目光,彼得不由自主地从内心感到一阵寒冷。
但身为苏联红军中将特有的傲气还是使得他大声说道:“是又怎么样?老子杀你们几个黄皮猴子怎么了?黄皮猴子!劣等民族!”
张学良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变得越发地血红。
碰!一声巨响传来,彼得中将仿佛被急速行驶的火车撞上了一般,张嘴狂喷了一口鲜血,差点昏死过去。
不知何时,张学良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无论是东北军还是被俘的苏军,都是一阵大惊,谁也没料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张少帅会突然变得如此凶残。
啪!张学良又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彼得的脸上。
彼得的脸立即肿成了半个猪头。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张学良睁大这血红的眼睛瞪着他,用俄语冷冷地问。
因为,他们都是我兄弟!”
张学良说完,又是一记狠辣的直冲拳打在彼得的鼻梁上。
鼻血狂飙,彼得高挺的鼻梁立刻凹陷了下去,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的意识也模糊了大半。
他们都是我兄弟!”张学良再一次情真意切地吼道,这一次,他用的是华夏民族的母语—中文。
在场的所有东北军士兵的眼睛都湿润了,都从心里感到一阵温暖,莫名的感到,如同潮水般袭来。
这个年代,他们见惯了克扣军饷喝兵血的长官,却没有见到过真正把士兵当兄弟的军阀!
连李杜都从心里发出由衷的赞叹:“少帅真是人中之龙啊!”
啪!张学良又是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彼得的另一边脸上。
这会儿,彼得彻底成猪头了,看着张学良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恐惧。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我会在东北军事法庭上当众审判你的罪行,当众将你处决掉!”张学良冷冰冰地说着,血红的眼睛杀气更盛。
哗哗哗!韩奇峰快步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电报。
少帅,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一脸血污的彼得和双目充血,杀气腾腾的张学良,韩奇峰微微愣了愣神。
没什么,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张学良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淡淡地说。
韩奇峰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淡淡地开口。
少帅,这是马占山将军从哈尔滨发来的电报。”
张学良接过一看,电报的内容很是令人欣慰。
但却不知为什么,张学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少帅,怎么了?马占山将军失利了吗?”韩奇峰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学良,不解地问。
不,马占山将军打了个打胜仗。”张学良缓缓地开口,面容依旧肃穆沉重。
的确,马占山确实打了个打胜仗。
在风影月的建议下,叶尔马钦科夫率领一百名白俄特战队员趁着夜色偷袭莫力洪三角洲的苏军机场,将停放在机场上的六十架苏军飞机全部摧毁,沈鸿烈趁势向莫力洪三角洲发动强袭,在东北军轰炸机摧毁威力巨大的岸防炮后,江防舰队付出了损失了一艘“巨龙”后战列舰的代价后,将阿穆尔河区舰队其余三艘“列宁级”深水重炮舰全部击沉,苏军其余大小舰只也已经损失殆尽,剩下几艘残破不堪的军舰已经狼狈逃回伯力港口,东北军以阵亡五百人的代价全歼莫力洪三角洲守军三千多人,已经顺利将其占领,同江之危已解。
陆战方面,东北军轰炸机趁夜炸毁双城子中的苏军机场,王树常立即率部发动反攻。
由于机场被炸,苏军士气低迷,且东北军有少量的轰炸机支援(擅长夜间轰炸的飞行员在东北军中只占少数),一举端掉苏军设在绥芬河和老黑山前的行营,以阵亡两万人的代价全歼苏军七万与人,已经兵临双城子城下。
战斗,似乎已近尾声。